吕诲急匆匆的去了司马光家,一见面就问道:“君实可知道了那事?”
司马光点头,吕诲眨巴了一下眼睛,霍然发现桌子上竟然摆放着三只碗……
呃!
司马光也在琢磨沈安是怎么能赢了十二万贯吗?
“老夫一直在转,来来去去的觉着沈安没法赢,他怎么输的十二万贯?”
司马光百思不得其解。
他抬头看着吕诲……
吕诲点头,坐在对面。
“开始吧。”
两个旧党大佬开赌了,司马光操盘弄碗。
一刻钟后,吕诲完胜。
“是沈安操弄碗,也就是说,他应当输才是。”
司马光点头,“可他却赢了,而且还赢了上百次,怎么做到的?”
吕诲看着记录,一脸懵逼,“他沈安的本事那么大?”
“十二万贯啊!”
司马光苦笑道:“你可知道这钱最后是怎么拿到手的?”
吕诲摇头,那人没给他说这个,可见还是觉得他的地位不够。
想到这个,他不禁就想到了王安石。
老王现在一屁股坐在吕诲的上面,御史台里大多服气,连刺头苏轼和万年人偶杨继年都是他的心腹爱将,这局面真是让人郁闷啊!
“沈安直接把借贷的文书给了韩琦,韩琦竟然直接拿着文书去了那家,堵着要钱。”
司马光的目光有些晦暗,“这是赌钱。”
吕诲心领神会的道:“大宋禁止赌博。”
司马光低下头,“十二万贯太狠了。”
吕诲笑道:“不过能说成是自愿捐助,好歹得了个好名声。”
司马光露出了微笑,“是啊!先前老夫来之前,就听到有人说毕竟是那家人,这份慈心天下独步。”
“谁说不是呢!”吕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十二万贯,这份捐助大宋头一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是唯一的好消息,让老夫倍感欣慰。”司马光微笑道。
吕诲点头,然后告辞。
“那家人好大的手笔,十二万贯呢!”
“是个慈善人。”
“那是,千年一家就他家。”
“……”
一路上到处都在议论纷纷。
快到家时,吕诲见到两个大汉在路边玩耍,那道具有些熟悉。
三只碗,熟悉的辗转腾挪……
这个……
“定然是在中间一个!”
猜的大汉指着中间一个碗,玩的大汉揭开中间一个碗,下面果然有个圆球。他挠头道:“某的手那么快,依旧被你找到了,那沈龙图竟然这般了得吗?”
“再来。”
两个大汉就是单纯的验证沈安赢钱的过程,不算是赌博。
消息外泄了!
吕诲呆呆的站在那里,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那十二万贯不是捐的,而是沈安赢来的,官家定然知道消息,可今日却当着群臣不说,可见也知道这事儿犯忌讳。
随后那家人的使者来了汴梁,去的也是旧党的几个大佬家,那么消息是怎么外泄的?
他脑袋有些蒙,看着那两个大汉玩了许久,可依旧是操盘的那个大汉输的最多。
是了,不管你怎么转动碗,那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去。
“再来!”
那个弄碗的大汉大概是进入了赌徒状态,竟然一次次的尝试。
吕诲想到了那人竟然能输那么多的原因。
这等笃定能赢的赌法,他竟然老是输,肯定是不敢相信,随后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下一次能赢,结果就悲剧了。
沈安是怎么赢的?
这个问题不但在困扰着吕诲,也在困扰着汴梁的吃瓜群众。
而吕诲更关心的是谁把消息给传出来了。
宫中的赵曙也在琢磨着此事。
第二天早操,君臣正在议事,有人来报,“陛下,沈安求见。”
那个不要脸的……
赵曙捂额,曾公亮低声对身后的包拯说道:“他定然是遣人先回来散播那十二万贯是自己赌赢的消息,可这是犯法了!他竟然甘愿把自己犯法之事说出来……值当吗?”
包拯板着脸道:“谁说是他叫人散播的消息?兴许是那家人心有不甘,想让沈安倒霉!”
曾公亮点头,“是了,输了那么多,定然是恼了。这一下算是同归于尽。”
“咳咳!”赵曙干咳一声,示意宰辅们别私下哔哔。
赵老板发话还是要给面子的,曾公亮和包拯马上端出了死人脸。
沈安进来了。
“陛下,此次兖州的蝗灾不小,不过有赖各方努力,最终被压制了下去。”
言简意赅啊!
而且他竟然没给自己表功。
呵呵!
君臣一起呵呵。
这厮定然是心虚了。
赵曙问道:“可是赌钱了?”
这事儿汴梁都传遍了,他必须要做出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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