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吃羊肉火锅是最美不过了。
赵曙早上就来了一顿,中午觉得不大消化,就弄了粥喝。
一边喝粥,一边听边上的张八年说着最近的事儿。
“听闻能和高丽贸易,汴梁的商人们都疯了,那些货物被迅速收集了起来,导致价格高企……”
那些商人想囤货去高丽贩卖,但却间接造成了汴梁的物价上涨。
操蛋!
赵曙皱眉道:“后来呢?”
从古至今,物价都是统治者最关心的事儿。物价高企,就意味着百姓的日子要难过了。
“沈安说谁敢枉顾大宋的利益,回头就废除他的贸易资格,于是就好了些。”
赵曙心情好了些,随口问道:“沈安没弄那个大力丸吧?”
“没,沈家的大力丸作坊已经停了。”
西夏回归,大力丸不能卖了。辽国现在是两眼睛通红,一心就想着挣钱,谁敢卖大力丸,耶律洪基的应对就是抄家。抄家得钱粮,顺带还有一家子的奴隶。
到了后来,耶律洪基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所以就有意放松了对走私大力丸的封堵。
可等到后面,再傻的人也发现了他是在钓鱼执法,于是大力丸竟然在辽国销声匿迹了。
至于高丽,用大力丸去收拾他们,赵曙觉得吃相太难看了。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大力丸当做是了重器,非要紧的时候不能动用。
“官家,有人弹劾韩相等人,说他们结党营私。”
哎!
赵曙觉得做皇帝很过瘾,但头痛的事儿也不少。
“这是换借口了?”上次那些人的借口是政事堂里全是支持新政的人,旧党没代表,只能任由他们祸国殃民。
“没,后面又提到了此事。”陈忠珩觉得那些人真的是锲而不舍。
想到锲而不舍,他不禁想起了沈安送的几根人参。那几根人参据闻有几百年了,按照沈安的说法,你弄参须来泡水喝都得喷鼻血。
可昨夜他就这么生吃了几大根参须,屁事没有。
那个骗子!
想到这个,陈忠珩不禁摇摇头,然后低头看消息。
“有人弹劾沈安,说他此行高丽收了美人。”
“胡言乱语!”赵曙觉得这等人就是疯子。
噗!
噗噗!
赵曙听到了水滴的声音,抬头一看……
陈忠珩呆呆的看着鼻血滴落在纸上,越滴越多、越滴越快……
……
陈忠珩吃多了参须,喷血喷的连御医都怕,最后得了三天假期。
弹劾之风越演越烈,那些旧党的官员愤愤不平的谈论着自己没地方说话的冤屈,又说政事堂被新政一派垄断了,有冤无处诉之类的话。
赵曙怒了,当朝呵斥,但没卵用,所谓法不责众就是这么一回事,弹劾依旧。
赵顼急匆匆的去了沈家,沈安却不在。
“郎君去了书店。”
于是赵顼掉头去了书店。
书店里,沈安正在和几个人谈论制版的事儿。
“别太小了,板子弄大些,要双手拿着的那种。”
“活字要准备几套,坏掉马上更换,每日必须全数检查一遍,一句话,要让他们目瞪口呆!”
沈安一番话说的工匠们热血沸腾,回身见到赵顼,就笑道:“怎地,朝中熬不住了?”
“韩琦今日差点动手了。”赵顼很苦闷。
沈安安慰道:“他怎会动手,只是吓唬人罢了。”
“我就等着看他动手,可他偏生不动。”赵顼一脸的抑郁。
沈安真想拍他一巴掌,把这个腹黑的小子拍个半死。
“这是什么?”
地上堆集着不少铜板,大小各自不同,赵顼拿起一块,说道:“弄那么大做什么?”
“做能堵住那些人嘴的好东西。”
沈安起身道:“铜又没了,得去三司要一批。”
他起身准备出去,赵顼问道:“你这是要弄什么?”
“报纸。”
“什么报纸?”
大宋有邸报,但邸报是官办的,主要是向官僚士大夫系统传递消息。这些消息有局限性,比如说官家的旨意、官家的活动情况、官员任免、奏疏、军事情况等等。
“就是找个能喷人的地方。”
沈安一溜烟就跑了,赵顼郁闷的道:“喷人的地方?”
韩绛最近的日子还不错,见到沈安就笑道:“先前得知你借贷了两百万贯给高丽,老夫刀子都磨好了,就等你来动手。”
沈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裁纸刀,觉得脊背发寒。
这年头的三司使难道不会杀人还不行了?
“后来得知你黑心肠坑了高丽人,老夫准备了一坛子好酒,就等着请你喝。”
角落里摆着一个酒坛子,韩绛亲自打开,叫人弄了两个碗来。
“干了。”
韩绛仰头干了。
沈安蹲着碗,“不是,韩相……”
“干了!”
韩绛不由分说又干了。
“那个韩相……”
一坛子酒水喝完,沈安两眼发直。
韩绛得意的道:“老夫知晓你定然是来寻东西的,三司穷,且待来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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