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出了太子宫,便去寻其他几个兄弟,和硕亲王这几天都没来;怡亲王应该还在康熙那边;老七老八老九没事的,早就出宫了。老十也没来上朝,十四来了,此刻应该在永和宫里。
四爷思忖着,便首先向永和宫里去了,他不准备出宫了,那也耽误时间,先叫上十四来吧,再叫人去叫老三。打定主意后,四爷便朝着永和宫去了。
果然,十四下了朝后便被德妃的宫女叫到了德妃这里。四爷走进德妃的正殿时,见德妃正与十四说话。
“你四哥来了,让他来说说看,你刚刚说的,是不是胡闹!”德妃见四爷进来,连忙对四爷道。
“十四,你又有什么事情惹额娘不高兴了?”四爷与德妃的关系好了很多,其实是兰琴在其间调节了不少。
“四哥,我想去北方战场。据说那里的红毛鬼又不老实了,屡屡在我大清的边界上捣乱,皇阿玛已经准备对他们备战了。”十四一听说有战事,血液中的好战因子就开始沸腾了。
德妃皱了皱眉头道:“在外面打仗,有大将军,你皇阿玛只有安排。你堂堂皇子,跑到那苦寒之地,万一有个闪失,你让额娘怎么办?”
四爷听着德妃“数落”起十四,心里还是略略有些枯涩的,额娘就从来没有这样“数落”过自己。是自己太懂事了?或许根本就没给她机会数落?
“额娘,十四不去作战,天天窝在府里头跟完颜氏吵架,真地很没意思。”十四道。
“完颜氏也是!嫁过来也有五年了,硬是连个格格都没有给你生!还不懂事地胡闹!”德妃忍不住数落起完颜氏了。她心里早就对这个公主儿媳不甚满意了,十四现在要去战场,也是她这个嫡福晋拢不住爷的心,不然十四干嘛吵着要出去?
“额娘,金枝怀孕了!”十四刚刚不过是在德妃跟前撒娇,胡乱说了一句,没想到德妃还真就怪起了完颜氏,他只好出言解释道。
“什么?完颜氏怀孕了?”德妃吃惊地盯着十四道。四爷也惊讶地看着十四。这对小夫妻从大婚以来,没一天不打闹,如今终于是打闹出结果了?
“嗯,刚刚确诊的。本来儿子想等会儿跟额娘说的,结果额娘一听我要去北方,就叨叨个没完,儿子都没机会说。”十四道。
四爷“幽怨”地瞪了一眼十四,居然嫌弃额娘叨叨?
“你这个小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说!完颜氏都怀孕了,你就更不能去了!”德妃气得失态地打了十四一下。不过,脸上的表情明显就是心疼和欢喜的呀!
“我就说嘛,跟额娘说了,肯定更加不让我去了!”十四沮丧地道。
“额娘,儿子来,是有事要与十四说。不如先说说儿子的事情?”四爷见再这样听下去,这对母子俩非得在自己跟前继续互爱互相怼下去的。
“哦,那你跟你十四弟说吧。”德妃瞧着四爷的神色,这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道。
“十四弟,太子病了。”四爷道。
“知道呀,他好几日不去上朝了。”十四道。
“太子病得这么严重?”德妃也知道太子好几日没去上朝,但不知道他居然病得这般严重。
“太子似乎是中了虫蛊之术,如今杨太医正在太子那里。为了替太子祛除蛊虫,需要一种药引子,那便是我们兄弟的血液,与太子血液相近的血液。”四爷说道。
德妃与十四都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德妃道:“老四,你确定太子中的是巫蛊之术?”
“应该是!杨院正的医术,额娘应该相信。皇阿玛还不知道,儿子本想着不去惊扰他的,但从现在看,必须去禀报皇阿玛了。十四,你先到太子那边看看?”四爷道。
德妃脸上闪过一丝担忧,毕竟刚刚所说的药引子太过吓人了。
“好,我这就去!”十四倒一点没所谓的样子,在他觉得人血不是什么吓人的东西,在战场上,人的头颅和四肢内脏都可以到处横飞的,流一点儿血不算什么。
“十四,你可要当心点!”德妃忍不住叮嘱道。
四爷听在耳朵里又是一涩,额娘对自己永远不可能做到如对十四这般关心呀!
“没事儿,不过一点儿血而已!”十四满不在乎,端着一脸的笑意离开的。
兄弟俩一起走出了永和宫,然后顺着长长的宫道走。这还是四爷与十四爷第一次同行,以往他们从永和宫里出来,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走过。即便是同一个方向,十四也总是先走,从不与四爷同行。
“你真地要去北方战场?”四爷一边走,一边问道。
“是的。男儿要建功立业,天天待在这里做什么。”十四道。
“完颜弟妹刚刚有孕,你不留下来照顾?”四爷又问道。
“她只要不欺负人就行了,没人敢欺负她!有奶妈嬷嬷丫鬟,我又不会照顾人。”十四直言道。
“你想去就应该与皇阿玛说,来与额娘说,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四爷道。
十四惊喜地发觉四爷居然是向着自己的,激动地说道:“那四哥也帮我劝劝皇阿玛,就让我去吧。”
“额娘知道了,又会恨我没能留住你的!”四爷道。
“别让额娘知道你说的,不就是了。”十四道。
“以额娘的聪慧,她能猜不到?”四爷道。
“额娘是年纪大了,总是喜欢担心。我又不是单枪匹马去冲锋陷阵。皇阿玛一定会支持我的。”十四道。
“好,你快去太子宫,我去叫老三。太子中蛊,很是蹊跷,先救人再说。”四爷见到了分叉口了道。
十四点点头,大步朝着太子宫那边去了。
四爷看着自己这个一奶同胞的兄弟,然后便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
三爷果真在康熙这里,他正在与康熙谈论明朝的几个文艺批评家的文章。不得不说,三爷果真是个文科料子,老康对这个儿子也是真心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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