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硕大的紫禁城里,活的就是脸面。他们来逼宫,无非是想要把本宫的脸面踩在地上。”兰琴屏退宫女们,端详起手上的蔻丹。
弘昼:“简直是一派胡言,等皇阿玛回来,有他们好受的。”
兰琴轻笑出声,惹得弘昼不解。
“可做下的事情,要抹去太难了。要想让大臣们闭嘴,就得让富察皇后的阿玛富察阿尔贡出来作证。”
“此事绝非易事……”
“熹妃,您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弘昼打断兰琴的话,行了礼之后便离开了。
兰琴呵气如兰:“这紫禁城,人与天斗,与地斗,与活人斗,与死人斗,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无人应她。
阿尔贡痛哭流涕,弘昼问他,如何知道西北战场缺粮!阿尔贡犹豫不决,他也知道自己哄抬粮价,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这就是通敌卖国之最,全族只怕都要被杀了。弘昼看出他的担忧,遂说只要你如实交代,自己会在皇阿玛面前求情,饶你全族。
弘昼做事干脆,出了后宫就去了京兆伊,他将富察阿尔贡提出来审问。
“这次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
“你知道是什么事情?我可从未说过。”
“不管是什么事情,哼,都与老夫无关。老夫被关在这种地方,难不成手眼通天,还能够将外面搅得腥风血雨?”
弘昼来回踱步,忽而停下来,他邪笑着道:“你现在嘴硬,我看你待会还能不能耍嘴皮子!”
“来人,上刑!”
富察家是八旗上族,一直受到圣恩眷顾,富察阿尔贡这几十年来第一次遭受如此的酷刑,强忍了一会儿,就吐出几口污血,求着弘昼放过他了。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弘昼摇头叹气。
“熹贵妃杀了我的女儿,此仇不报,我心难安!”富察阿尔贡咬牙切齿道,他痛得五官扭曲,一身的血污,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似的。
弘昼只觉得他是老糊涂了,满口荒唐之言。
“富察氏在后宫作恶多端,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你是该很,可你该恨的是你自己。”弘昼后退几步,冷眼俯视富察阿尔贡,“子不教,父子过。”
富察阿尔贡一怔,而后抖了起来,他大口喘气,终是泪流满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弘昼蹙眉:“别哭了,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人在紫禁城,你是如何知道西北战场缺粮?”
富察阿尔贡顿时停住了嚎哭,心中极为苦涩:他哄抬粮价的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说他通敌卖国,那他富察家岂不是就要被他这副老骨头连累!
哎呦!阿尔贡心里连连给了自己几个耳刮子,他当初怎么就被迷了心眼,居然犯下这等低级的错误?
弘昼见他屏息犹豫,神色瞬息变化,也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通敌卖国是要流放九族的大罪。”弘昼道,“可若是你如实交代,我便向皇阿玛求情,饶你全族。”
“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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