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着肉爪子来到床边,冒着被割掉舌头的危险,对准目标角色就是一舔。
蓬松的尾巴被提着,狐狸倒吊在空中,觉得尾巴要被扯掉了,对自己的主人几斤几两它心中还是有数的,撒娇卖萌绝对是没有作用,说不定还会被直接宰了下锅。
深谙主人脾性的它先是故意放松身体,让敌人放松警惕,然后用尾巴死死绕着对方的胳膊,把身子荡过去,反咬一口。
白皙的胳膊上多了一个狐狸牙印,还在冒着血丝的那种。
宫九放开手,白狐狸落在地上。
胳膊上的牙印太过明显,宫九的心情却是很好。
他把狐狸抱到身上,给它顺毛。
狐狸享受地叫唤几声,有一个变态主人真棒!。
牛肉汤的声音差不多响遍了整栋楼,内容主题不变,都是‘九哥哥,九哥哥。’不过宫九也只是在晚饭的时候才出来见了她一面。
看情况好像是顺便看了一眼。
牛肉汤的色彩太过鲜明,当时陆小凤还没有注意到除了牛肉汤,还有一个少年也来了,他叫岳洋,整个人身上气质很冷,武功高强。
戚竹内心算了下,现在已经是七个人了。他看了眼侍者,指了指宫九身边的狐狸,“它算吗?”
侍者摇头。
白狐狸炸毛:尼玛!种族歧视是不对的。
今天的晚饭是烤好的牛排,上等的牛腱子肉,只是大家都没吃几口,用小刀划开的时候里面还泛着血丝,一看就是没煎熟的。
侍者等他们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走上前道,“今天是七月七号,鬼门大开的日子。诸位客人来的巧,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玩一个小小的游戏。”
沙曼冷笑,“我们有选择权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
这里的面积大的不可思议,近处贯彻更是震撼。
雕梁画栋,飞阁流丹。汉白玉的柱子威严的伫立在两旁,上有黄金雕花,旁有宝石长廊。脚下是水曲柳制成的拼花地板,不远处花盆旁旁铺着大幅的红色暗花地毯,众人毫不怀疑墙上用来作为装饰的是真正的夜明珠。
人间仅有,处处散发着*的奢侈感。
昨日接待他们进门的侏儒领着众人到了一间小屋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小屋中别有洞天,进去又有十道不同的门,牛肉汤原本想和宫九选一道门进,不过侏儒哼哼唧唧比划了半天。
每个人只能选一道,不能重样。
戚竹选择了一个就近的,没多想便走了进去。
下一刻,便置身在一个偌大的迷宫之中。
白骨砌墙,骷髅为饰。迷宫的结构格外复杂,连光线也被白骨的墙壁遮盖住。倒有几分暗黑森林夜晚不见天日的味道。
面面骨墙拔地而起,高不见顶。
掌心蹿出一团鬼火,戚竹喝了声,‘去。’
鬼火便向前冲去。
有了指引,走出去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出口处等待他的不是光明,而是另一扇门,门口站着一个人。
戚竹审视着门口的少女,娇小的身段完全被超大号道袍遮盖住。齐刘海,泼墨般的黑直长发,大大的纯净黑瞳;配上精致立体的五官,如同瓷娃娃一般。
少女一个鞠躬,伸出细弱白皙的双臂,在空中划了一个‘一’的形状,“你好,我叫九宫琼。”
戚竹在她的身上感受到阮清玉的气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个人是同类,似人非人,换句话说,是走到鬼门关甚至脚都跨进去了,又被人给强行拉出来的。
戚竹,“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座迷宫是用人的骨头而建。”
秋瞳剪水,无辜的眸子眨啊眨,是个男人心就会一下就软了。
不过面前这只明显是只超低情商的,他只专注自己的问题。
“你如果失败了,我的迷宫会更加复杂。”
失败者的骨头会成为她的建筑材料。
“进来吧。”
戚竹抬眸四周打探了一下,比他现在住的房间要小很多。到处都是储物架,上面有各种类型的小巧迷宫,无一例外的都是用白骨制作的,唯一的不同处,有不同颜色的骨头。然后便是一个超大天然蝴蝶屏风,蝴蝶的翅膀薄如蝉翼,似乎随时都要展翅欲飞。
自己的珍藏自然要好生炫耀一番,九宫琼拉着他一一介绍,“这个是水蛇的骨头,别以为是水蛇便没有骨头,我最擅长剥骨之术,凡为活物,必有筋骨。我小时候的梦想便是成为最好的剥骨家,后来爱上了所有有关谜题的东西,尤其是迷宫,可以和剥骨之术完美的结合,”九宫琼着迷地看着这些迷宫,手指划过骨缝,近乎痴迷的说,“你瞧,简直是艺术。对吗?”
戚竹,“恕我无法理解。”
九宫琼也不生气,“艺术的魅力就在于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它的。”
戚竹,“比起艺术,我更想知道出口在哪里。”
九宫琼还拉着他恋恋不舍地讲解,拿出一堆骨头迷宫硬要送给他,戚竹万般婉拒无果后,只从中选了一个小型白色骨头的。那种彩色骨头特别是泛着绿光的恕他审美不了。
良久,她感叹道,“我很久没和人说这么多话了。”
戚竹,“你如果不杀了那些困在迷宫里的人,相信你会有很多说话的对象。”
九宫琼摇头,“不管你信或是不信,我真的很想救他们,但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我破坏了规矩,死的就会是我。”
她的心思玲珑透亮,即便是知道这个女子手上染了无数的血,你还是讨厌不了她。
漂亮的眼眸望着戚竹,“我希望你活下去。你通过了我的迷宫,我也可以破例告诉你我的名字。”
她踮起脚尖附在戚竹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
那是三日后足以救戚竹性命的一个名字。
戚竹按照她说的,把储物架上第二排和第三排的东西对换了一下位置,只见墙壁裂开,开出一个成年人可以通过的口子。
他身材修长,微微弯了弯腰才出去,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
九宫琼微笑着朝他挥手再见。
长长的走廊,戚竹重新走到大厅时发现阮清玉和那个叫岳洋的男子已经在大厅里等着里。
阮清玉见他来,几步蹿过来,原本还是笑容满面的,不过一靠近戚竹一股阴风暴虐的气息顷刻间散发出来。
他用鼻子嗅了嗅,眼神危险,“你和女人见面了?”
戚竹无奈,“狗鼻子。”
阮清玉见他无所谓的态度,再想起自己担心他的安危这么久,顿时气得拂袖而走,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一下戚竹。
戚竹知道他的意思,却没追他回来的意思。
阮清玉本来只是耍个小性子,这时看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心蓦地一痛,像是卷好的麻花,拧的生疼。
大家陆续都回来了,多多少少收了些轻伤,陆小凤的着装有些狼狈,宫九的狐狸伤了左腿,牛肉汤的胳膊挂了彩,不过索性都是平安无事。
各自散场时,戚竹走到大厅立着的一个侍者面前,开口要了些东西,回到房间后再没有出来过。
夜半三更,阮清玉打开门,他明显刚刚沐浴过,浑身散发着玫瑰花的清香。半开的衣领让他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大量的肌肤。
戚竹的眸色黯沉了一下。
阮清玉眸中的笑意加深,却不到眼底,弯下身凑到他的耳边低语,“怎么,深夜来访,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也是,你每次只有在想到我的用处时才会来找我。”
这种语气,吊儿郎当的又不带有任何感□□彩。
戚竹知道他还在生气,后退一点,撤离到安全警戒线。
到了安全位置,他叹口气,单手把东西递到他面前。
芙蓉如面,粉白花色,通体透明,如琉璃彩灯般,淡淡香华。
“软璃?”
戚竹道,“即便是掉在地上也不会摔碎。”
天鹅绒般的触感,带着丝丝凉意。
戚竹的脸颊感受到他唇间的湿意,皱眉:
“收起你的色心。”
阮清玉浅笑,这次笑容是真正到达了眼底,温柔缱绻,“谢谢。”
修长干净的手指抚摸上芙蓉花面,如同抚摸情人一般温柔。
戚竹再次肯定,眼前的不明生物是变态的事实。
“它是有名字的吧。”
戚竹讶异,的确,出自他手的任何东西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但是从未有人问起过,他便也没有提起。
低头轻嗅,漂亮的下颚弧线一展无遗,“倒好似真有花香,若我没猜错,应是牡丹香。”
这嗅觉,真的赶得上狗了。
戚竹点头,“里面是牡丹制的花茶,不过颜色被我滤去了。”
“芙蓉牡丹,荣华富贵吗?”
似有似无的轻语,加上主人好看的唇色,无一不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戚竹不自禁地继续后退两步。
不但是变态,还是变态中的妖孽。
茶色的眸子向他看来,“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那它便是有生命的,这么独特的瓶子总该有个配它的名字。”
戚竹道,“哦,有,叫宝莲灯。”
阮清玉拿着瓶子的手一晃,“……的确独特。”
凌晨,天边还未有曙光。
尖锐的哨子声音如同战鼓春雷般刺激着耳膜,中间还夹杂着指挥声和桌椅移动的声音。
楼下的侏儒吹着哨子,指挥着人员工作。
格外宽大的床中央躺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身材健硕。
戚竹睁开双眼,淡定地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茶壶,试了下温度,掀开壶盖,将手举高,毫不犹豫的从头顶往下浇。
动作一气呵成,堪称完美。
恰逢门口传来敲门声。
声音很有规律,敲三声,停一下,不重不轻。
戚竹打开门,一眼就看见门口的阮清玉。
长身玉立,笑容依旧。
“早上好,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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