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在门内嘭嘭嘭的敲门,我把包背好,戴上太阳帽,直接从楼梯上嘭嘭嘭的往下面跑。
跑到楼下面,看见一团子雪白毛茸茸在焦急的走来走去。
想进却又进不来,格挡在外面。
小毛团子一看见我,就冲我跑过来,婴孩般萌萌的声音抱怨道:“宁玉你去了哪里了,宝宝在外面整个晚上,一晚上都进不来,嘤嘤~都怪你。”
我站在它面前停住,双手环胸,抖了抖腿:“叫姐姐,不然不抱你。”
这毛团子居然不干,两只碧色小眼睛瞪着我。
“本狐妖命令你抱我。”
“不抱!除非你叫姐姐!”
“你……哼,你不抱我,你一个人无法过东街那关。”
“你不叫我姐姐,我就把你退给伊宫夜。”
“你,你,你……好,我叫姐姐便是,可你不能欺负本狐。”
我依旧抖着腿儿:“你先叫两声来听听,不然我可不抱你。”
“你,讨厌!”
“不叫是吗?喔,时间不早了,十一点了呢,我不陪你玩了小可爱,我要去找薛益了。”
我放下手,转头就往东街方向走。
小毛团子在我身后跟着跑过来:“停下来,本狐命你停下来,宝宝让你停下来。”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叫姐姐,不然我不。”
给他蹬鼻子上脸,我以后哪能厚的住他。
见它没吭声,我又迈开脚步,往东街方向走去。
“站住,本狐……本宝宝叫你姐姐总行了吧。”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它一眼,它跑的太快,把路边漫天的尘土都扬起了,雪白的毛发上沾满灰粒子,小白狐变得灰不溜秋的,掺目忍睹。
我突然掩嘴笑了,学着帝弑天嘲弄道:“真丑。”
小家伙生气了,气呼呼的道:“不准笑。”
我蹲下来,双手伸向他:“叫姐姐,姐姐帮你擦。”
它孤傲的对我撇撇嘴,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软绵绵,弱弱的叫了一声姐姐。
见它服软,我也没太过为难它。
从兜里掏出小毛巾,把它身上灰尘擦拭一遍,边擦边问它:“昨天我走之后,伊宫夜把剧场的那些鬼都怎么样了。”
小家伙幼儿般,奶声奶气的说:“都杀了,全部杀死。”
虽然我已预料到,听见小狐狸这么一说,手还是顿了顿。
小狐狸卷曲在我手心,找了一个舒服合适的位置,盘着窝下来,闷闷不乐道:“昨天他很生气,就跟发了疯一般,两千多只鬼魂,全部灰飞烟灭,没有一只活口。我很久未见他那样生气了。”
我皱了皱眉头,继续问小狐狸道:“伊宫夜跟你很熟吗,关系如何,你们认识多久了?”
小狐狸盘在我的手心,无力的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认识很久了,百余年了吧,本狐只是百年幼狐,他是主人,百年来细心教导我,照料我。”
“那小东西,我问你,伊宫夜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狐狸碧眼睁开,站起来直视我,认真的说:“何为好人,何为坏人,在你眼里或许他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但对宝宝来说,它是替宝宝遮风挡雨,抚养我长大的恩人。”
好吧,我就知道问这小东西,是多么不靠谱的一件事。
它和伊宫夜的关系,跟我是不能比拟的。
我抱着它站在一个十字路口,虽然快到正午十分,但整个小镇好像蒙着一层白雾般朦胧。
太阳光透不进来,像雾里看花,能看到几米外的光景,却看不真切。
我有些茫然了,寻思着:“东街尽头,这个方向该往哪走呢。”
小狐狸指着前爪,给指了一条道:“往这边,这是去东街的主干道。”
我一看,比其他两条略宽。
“行,信你。”
它从我手上爬到肩膀上,趴好。
我走上东街主干道,两边白雾更朦胧。
清明时的店铺,白墙青瓦,店铺墙下面长满了青藤和鲜苔。
我看见了酒肆,饭庄,药店,米行……在大街两边各种开着门,看门前一个客人都没有。
店内东西一应俱全,堆积满柜台,店老板却不见踪影。
我想了像,又问小狐狸:“这沅镇,为何成为鬼镇,这些店铺,房屋,街道……都保存的相当完整。”
帝弑天说沅镇是受了诅咒,才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可什么诅咒这么狠!
我也可曾想过他们是在抗战时期,被日军炮火轰的面目全非,可事实并非这样。
他们都是清朝的鬼魂,穿着清朝服侍,薛家妻妾也穿清朝的宽大旗袍。
沅镇,应是清朝时被毁的。
未料,小狐狸的回答和帝弑天一模一样,它软萌萌的说:“沅镇是被诅咒的,千年小镇被毁成为死镇,可惜了。”
我凝声问:“是什么诅咒呢?我们今天出去,就必须解除诅咒吗?”
小狐狸脑袋焉下去,打着瞌睡道:“对,主人告诉我是诅咒,至于是什么诅咒,他没明说,到时薛益告诉你吧,宝宝会护着你出去,昨天晚上伊宫发了很大脾气,吓的宝宝都不敢睡觉,好困,让我歇一会。”
我看了它一眼,从肩膀上拿下来,直接揣到兜里,免得掉下来我找不到。
加快脚程,我在十二点之前到达东街主道的尽头,未想薛益早已等候在那。
他看起来很累,气息特别弱,站在东街尽头的屋檐下。
我立即跑过去:“不好意思啊,我好像迟到了。”
薛益颇为谦和,对我笑了笑:“是我早到了,正午阳气太重,所以我在没天亮之前等候在此处。”
听见他这么一说,我还挺过意不去的。
我把头上的太阳帽摘下来,把后面扣子松开,递给他:“太阳帽,挡紫外线和阳光的,你试试。”
他笑着接过我的帽子,清浅的笑了笑:“谢谢姑娘。”
“不用客气!”我把太阳镜递给他:“喏,把这个带上试试。”
薛益穿对襟梅花扣的大褂子,穿深色长衫,把我的太阳帽,太阳镜戴上,还挺滑稽,好在他脸型俊逸,长的清瘦,放在现代也是帅哥一枚。
我竖起小拇指道:“不错,很帅气。”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走到破败的屋檐下面,从左看到右,寻了一圈。
这面墙,把东街拦路堵截,还没门没窗!
我问薛益:“这要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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