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上好的机会,你居然带那个女人过来,你傻了吗?”
伊宫夜被她逼的,不耐烦,怒道:“我劝你收起这些心思,没用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帝弑天不会喜欢你。我告诫你,不要伤害她,不然我饶不了你。”
宁筝冷笑着:“啧啧,这就是跟着本宫南征北战的夜大将军,呵,居然会有如此气魄,心疼了?不舍得?”
她声音徒然一变,歇斯底里怒道:“既然知道心疼,为何还要带她来这里,走的远远的岂不是更好?永远的消失,不要让我在看见她,本宫讨厌她,恨她,你知道吗?”
“不过就是我的化身,我的来世。她的存在一遍遍的告诫我,争不过自己,争不过来世弱到一无是处的自己,知道吗?”
“很丢脸,本宫从未这样失败过,不想看见她,一眼都不想……”
我耳朵离开门板,站直,一步步的悄悄退下去。
他们二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我不想知道。
我相信伊宫夜,不会伤害我。
退到楼梯前,看了眼五楼,登上去。
五楼很空旷,比四楼的房间更少,下面有十多个房间,五楼总共有四五间房。
我走到第一间的大门,敲了敲门,里面很安静,没有回应。
将木门推开,在一个富丽堂皇,非常宽大的房间。
一推开房间时,阴冷的气息伴随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
我不喝酒,但是孕妇天生会对一些刺激的气味敏感,正当我要关门退出时,那种酒味瞬间消失不见。
快的好像,我刚才闻见的只是错觉。
我迟疑了下,借里面的巨大水晶吊灯,看见一宽大沙发上,沙发前面放置一个玻璃圆桌。
桌子上放置各种酒,洋酒,红酒,茅台……最多的还是古时那种兰花青瓷装的酒。
瓶子各种各样的倒着,滚着,倾斜着。
落在桌子上,沙发上,地毯上……
桌子另外一面是张大床,非常宽大,黑色的床幔,黑色床单和沙发,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
画像里画着什么,床幔遮盖,我看不见太清楚。
好奇心驱使下,我进了房间,踩上深色地毯,往床幔边走去。
站在床前,伸手把床幔支开。
床铺平整,黑色被上没有一丝褶皱,好像许久没有人躺过,床只是用来装饰。
床头的大墙上,上面在一张巨型的照片。
那张照片我见过一次。
岁暮殿的台上,慕白取来帝弑天的物品,其中就有这么一张照片。
在夏天,我穿着裙子,大笑着,长发飞扬,裙子飞舞,青春肆意奔跑时的模样。
照片上我的,笑容灿烂,眼眸纯净。阳光照在脸上,晕出金色光圈。
哪怕就是我见了,都会被照片中的人所感染。
而现在,我不知觉的摸了摸脸,脸颊瘦的凹陷下去,皮包骨头,不容说,一定消瘦苍白的吓人。
房间,是帝弑天的!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喝这么多的酒,印象里,他除了爱骗人,脾气暴躁,几乎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没想到他居然酗酒?
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为何每一次和他在一起,我都闻不到他身上的酒味。
外面一道寒风吹进来,黑色纱窗漂浮,凉凉的,我不由自主的往窗户边看一眼。
发现,穿着纯黑色一身现代装扮的男子,孤傲的矗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背对着我。
背很高大,身材顷长,高孤凄冷的立着,在纯黑色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的孤单和落寞。
是帝弑天。
他站着一动不动,望着窗外,仿佛和黑色纱窗融为一体。
我从床边走到他身后,步子很轻,唯恐打扰到他。
走到距离他背后两米时,我停住脚步,轻声唤:“帝弑天……”
他没回应,一动不动,像个雕像。
我声音又大了少许:“帝弑天?”
他没回应我。
我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立着,从他的角度看窗外。
窗外,白雪皑皑,从山里进院子里的唯一路径,这里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他清楚的看得见,我和伊宫夜从山外面一起进来,看得见伊宫夜帮我打开车门,扶我下车。
他好像变得,变得更冷,更沉稳,不会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发脾气。
我看着他的英俊的侧面,棱角分明,也如刀锋般冷厉。
幽深阴寒的瞳孔,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又半点缓和。
脸色冰冷,眸色越来越深。
不用说,他现在的心情定不是很好。
想想来的目的,我轻声说:“帝弑天,我,我这次来,是有事情要问你,你的分身……”
说到分身二字,原本万年寒冰的眸色中,似微微一动。
很细致轻微,被我看到了。
我趁热打铁问:“帝弑天,你的分身到底怎么回事,你有什么事情瞒我?”
他还是不说话,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好像我在问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像。
我有点急切:“帝弑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不理我。
我被他这样的态度,惹到了:“帝弑天,你当真要和我分开,当真不要肚子里的孩子?以前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一切都化为云烟?”
他的眉目终微动,纤长眼眸半瞌,幽暗阴寒的瞳孔向我微转。
冷厉的语气,没有往日般的半点柔情:“你还来做什么?本尊和你分开了,彻底的分手的,是你选择韩焱不要本尊的,走,就走得远远的,不要让本尊再看见你。”
我瞳孔睁大,脑子嗡的一声,一霎间,脑子除了白色,什么都没有。
没想到,有天他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他要跟我分手,因为上次我私自跟韩焱离开,他不要我了。
我眼睛紧紧盯着他,一眨不眨,唯恐漏掉他任何一个表情,我问他:“你是认真的吗?帝弑天你告诉我是认真的吗?”
“你当真希望我们分开,肚子里的孩子你不要了?”
他面色阴冷的可怕,瞳孔冰的能冻死人。
“是!”
他承认了,居然承认了。
我盯着他,死死的咬紧牙根,眼睛覆出水雾,嘴唇颤抖了几下,声音哽咽,小的像蚊子。
“你在说一遍?我们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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