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的意思是电讯公司在大陆这边不太好做？”

“嗯，因为这方面的牵扯比较大，不光是商业上的问题，还有其他方面的因素，所以我感觉不太好做，或者这么说，如果只是你们一家的话是做不起来的。”

陈燕妮的办公室，孙贼和陈燕妮相视而坐，探讨着在大陆这边成立电讯公司的可能性。

孙贼并没有关注里面提到的其他东西，只是看到电讯公司要铺设所谓的信号塔问题，一说到这个，孙贼就明白，这个在国内不是私人能做的事情。

听到孙贼这么说，陈燕妮也是聪明人，竖起一个指头，眼看孙贼点头她便明其中意思了，然后就听到孙贼继续给她说道，

“国内的情况你也知道，虽然现在国营很多厂已经不行了，但是很多行业，必须是国营的，燕妮你可能不懂，

但是我这么给你说，那就是很多国营厂或者国营公司在一些特殊的时候，是不以赚钱为目的的，这么说你明白吗？”

陈燕妮点头，这就是国内和他们那边的营商区别了，在香江的话，利润再小的生意也会有人做，但是赔本的买卖不会有人干，

但听孙贼这么说的陈燕妮就大致明白了一些，很多行业或许能赚大钱或者是垄断的，但是这些行业有时候都不能以经济效益为先，而是需要承担重要的社会责任和政治责任，这和私人公司完全是没关系的。

这样的做法让陈燕妮完全有些看不懂，作为从小学习的利益为先的商业家族，她在面对一些家国情怀的时候，这样的商业行为她能理解但是还是有些想不通。

“就我所知，国内很多国营厂的效益都不怎么样，很多都在裁员倒闭，现在不是说到处都在下岗么，都快成浪潮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陈燕妮也说出了现在的大环境，没错，现在的下岗潮也随着改革发展已经席卷了全国，作为国有企业，就如同孙贼所说的那般，他们承担了大量的社会责任，同时国营厂也存在经济效率低下，人力过剩等问题，

这些问题在改革以前，或许还看不出来，但是随着改革开放，私人企业的全面发展，很多国营厂在面对着更为激烈的市场竞争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力不从心了，

所以国有企业不得不进行了人员改革，精简人员，从而提高自身的竞争能力，可是就拿孙贼的那个外贸公司来说吧，他们一天的吞吐量，都要比孙贼家乡一个小型纺织厂一年的订单都多。

就是这么夸张，很多失去市场竞争力的小厂因为接不到新的订单，半年一年不发工资都很正常，到最后整个厂实在是扛不下去了，也只能眼睁睁的工厂倒闭员工下岗了。

孙贼看陈燕妮还是不太懂，想了一下开口道，

“我做个假设，你听一下，比如说，现在你开起来了电讯公司，就在我家乡成立的，你知道我家乡的那种地形，

如果说，在半山腰上有一两户人家，他们中间有一户人要用你们的移动电话，那你们会不会因为他们这一户人，专门设立一个信号塔？”

陈燕妮当即摇头表示不会，

“这不可能，没有任何一个商人会做这样的赔本买卖，这个顾客产生的业务营收甚至还不到铺设这个信号塔的百分之一，这就是一门亏本生意，所以没有人会做这样的生意的。”

听到陈燕妮把这话说的这么肯定，孙贼轻轻的摇头，表示反对，

“那燕妮，你猜我们村子为什么会有电？

你去过我们村子，我们三组一共才二十多户人，一家人一年的电费用不了一百块钱，二三十户人一共也就贡献不到一两千块钱的电费，

可是你猜为什么我们那样的村子会有电，那些电线电杆的成本远不止那一两千块了吧。

还有太精观，上面就我师兄一个人，你猜，为什么那半山腰上也有电？你说电力局的的领导们是为了赚我师兄那一年几十甚至几块钱的电费吗？”

陈燕妮听到孙贼的话沉默了，

是啊，为什么？

这样的行为就很不符合商业逻辑了。

孙贼眼看陈燕妮沉默，他笑着给陈燕妮解释了起来，

“因为他们是国有单位啊，他们有时候很多时候的业务都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让那些没有电的地方通电是社会责任，其目的而非盈利，

还有就是你现在要做的这个电讯公司，你不会这么做是因为要考虑成本，当时他们会这么做，因为他们是国营单位，社会责任大于盈利，这就是他们和私人公司的区别了，

包括我知道的很多我家乡的工厂，很多国营工厂也是如此，工人几个月都拿不到工资了，可是生产给国家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停过，

有的工人甚至是饿着肚子上班的，但是工作依然要做好，这就是国营和私营的区别，类似的还有西山的煤炭，北东的大米都是如此。”

听到孙贼的这番解释，陈燕妮终于明白了，这个电讯公司在他们那边是盈利公司，但是在国内的话，或许必须也只能是国营公司，别看他现在只是一个新兴的产物，可是它的战略价值或许要比水电还要高。

“可是这个项目我真的很看好啊，现在二哥大已经在我们那边快要形成一种趋势了，那么在国内的话，

这个生意一定也是可以大赚特赚的，光看不赚的话，那且不是很浪费？

这个生意做成的话，老公你每个月的分红少说都要翻一倍了。”

陈燕妮也不坐在孙贼对面了，来到孙贼的身边，挤坐在了孙贼身上，有些无奈，因为她知道孙贼说的这个实话，她在外滩那边也尝试过了，就是没有办法推动立项，所以才回来想听听孙贼的想法的。

孙贼揽住了撒小脾气的陈燕妮，安慰道，

“我刚才说了啊，这个项目可不是你们一家能干的，而且这个项目肯定是能赚钱的，但是前期的投资也一定会很大，所以你有没有想过，

和当地合作成立一家电讯公司，主导地位的话你就不用想了，当地财政都不富裕，但是你有钱啊，而且你还有能力引进技术，我想当地应该也会很欢迎你参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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