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战马跌倒之时,黄忠奋力跃起,一刀劈下了一个川军小将,跨上了那小将战马,“啊”的一声,奋力从身体抽出一根箭矢插在马屁股上,绝尘而去。
“黄忠骁勇,我等力不能敌,请主公恕罪。”张任一众将领低头拜见刘璋,一脸愧疚。
刘璋站起来,打量着众将,沙摩柯脸se煞白,口角流血,冷苞弯着腰,仿佛胸口疼痛难忍,严颜肩部包了白纱,仅有张任完好无损。
刘璋无语地点着头,“好啊,四将齐出,重伤三个,竟然没有拿下一个老匹夫,还让他从千军之中冲出去了,真行,真行啊。”
“请主公恕罪。”四人一起伏拜。
法正站起来道:“主公也不必怪他们,看来这老黄忠名声虽不如当世关羽张飞,武力却不容小觑,至少张任四位将军任务完成得很好,全歼了黄忠五千先锋部曲,何况黄忠身中十余箭,也对我们构成不了威胁了。”
“要不是这样,我早把他们一个个贬为步卒了。”
刘璋还是有些不解气,他知道黄忠武力高,却没想到高到这地步,深陷重围还能跑掉,白白浪费这么宝贵的一个计划,看来还得骗韩玄一次。
刘璋知道韩玄派人出城后,就猜到韩玄是去联系黄忠了,然后就在韩玄的饭食里放了药,直到现在还昏睡不醒,张任派兵埋伏于黄忠大营,果然见黄忠倾巢而出,顺势夺了黄忠大寨。
而黄忠杀回时,张任其实是在寨门唱空城计,料定黄忠不敢强攻营寨,里面仅有两百多蛮兵,其余兵马早已调到树林埋伏,荆州兵一路仓惶奔逃,直到士气崩溃,军心涣散,川军才发起致命一击,以微小的代价,全歼了刘磐的先锋。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擒拿黄忠,而这恰恰是刘璋这次设计的主要目的。
剿灭了先锋部队,后面还有刘磐的大军,虽然数量上已经旗鼓相当,但是老是对峙着却不是个事,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这事还得着落在韩玄身上。
刘璋来到韩玄的床榻前,静静地等待韩玄苏醒,韩玄沉重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刘璋一张焦虑的脸庞。
“主公,我这是怎么了?”韩玄揉了揉额头,艰难地想爬起来,刘璋连忙上前扶住:“韩将军你可算醒了,快快躺下,快快躺下,不要着了风寒。”
韩玄躺了下去,再次问道:“主公,我这是怎么了,对了,我值夜的时间到没有,我还要去为主公镇守城门呢。”
“韩将军已经昏迷五个时辰了。”
“五个时辰?”韩玄大惊:“那昨晚……”韩玄紧张地望着刘璋。
“唉。”刘璋沉重地叹了口气:“韩将军啊,都怪我啊,平时杀了不少人,让汉寿的百姓怨恨啊,没想到给军队做饭的厨子都对我恨之入骨,在饭菜里下了药,好多将士都晕倒了,本官也中了药,这不一醒来就来看韩将军了。”
“都中了药?那城防呢?”
“好险啊。”刘璋感慨道:“昨夜我们已经制定计划,趁着黄忠远来疲惫,趁夜袭营,没想到大军出去后,黄忠却杀上门来,在城外举火,看来那黄忠小儿是与城内刁民串通好的,幸亏法正先生早有准备,知道中毒的士兵不少,就把士兵全部集中在了东城门一处,没想到歪打正着,大败了黄忠,你说好不好笑。”
刘璋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好笑,好笑,恭喜主公。”韩玄干笑几声,心头拔凉拔凉的。
“唉。”刘璋又叹了口气:“可惜啊,现在有一桩为难事啊,你知道,这汉寿城到处都是刁民,粮食是不能吃他们的了,不然全被毒死都不知道,可是我们从武陵运来的粮食全部屯在了汉寿东北一处叫落鹰谷的山谷里,距此大约三十余里。
我本想派兵去取,可是刘磐的军队已经到了城下,你知道,现在我军士兵大多中了毒,不能大量出城,否则汉寿防御空虚必被刘磐所趁,可是如果兵少,要是被刘磐发现,毁了我们的粮草,那该如何是好,非全军覆没不可。
本官遍观全军,唯有韩将军能够胜任,本来想请韩将军辛苦一趟的,奈何韩将军身体不适,唉,天不助我。”
“不,主公,我愿意带病出师。”韩玄眼睛一亮,大义请命。
“还是算了。”刘璋摇了摇头:“本官不忍心啊,韩将军乃本官之柱石,岂能带病犯险,我还是另想办法吧。”
刘璋说完摇着头出去了。
韩玄在病床上思忖半响,如今川军大部中毒,必都如自己一般全身乏力,如果再毁了他们粮草,汉寿必能一鼓而下,这可是一次大大的机会啊。
韩玄一直惦记着那长沙太守,已经害得黄忠大败了一次,韩玄心道如果自己不赶快与刘磐联系,将事情原委解释清楚,并立一个大功,刘磐一定以为自己真的投敌,到时自己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韩玄挣扎着爬下床榻,恰好房中就有笔墨,立刻写了一封书信着随从趁夜送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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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浑身浴血来见刘磐,伏地而跪,鲜血染红地面,刘磐大惊:“老将军何以至此?”
黄忠愤声道:“公子,韩玄是真的投敌了,他写书信约末将在城门外举火为号,没想到暗埋伏兵,末将先是在城门口被伏击,又被夺了大寨,最后在小树林浴血拼杀才捡回一条老命,末将逃出来不是为了苟活求生,败军之将,该当军法,末将只是要告诉公子,韩玄逆贼,真的投靠刘璋了。”
“将黄老将军抬下去治伤。”
刘磐转对陈琴道:“二弟,你对韩玄投敌之事怎么看?”
“断断不信。”陈琴肯定地道:“韩玄虽非铁骨之辈,但他是长沙豪族领袖,无论如何他不会不考虑韩氏家族的生死存亡,他投降谁都可能,断然不会投降刘璋。”
刘磐默默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黄忠战败又如何解释?”
张怿缓缓摇了摇头,也想不出结果。
荆州军驻扎汉寿城外,刘磐带着荆州将领于高山观察汉寿防御,汉寿城小,数千jing兵防守,一万人短时间绝难攻下,刘磐与陈琴正商议对策,一名士兵气喘吁吁爬上山来,呈上一封书信。
“公子,韩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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