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许久,并不想她再给他花钱,拒绝了,“我去年的还能穿。”
阎薪火奇怪的看他,说:“那都过时了,买新的不好吗?”
他不说话,她就把他拉进店子,他死不进去,她就固执又强硬的把他拽进去,“你个傻子,反正我出钱!便宜给你占你都不占!”
进了店,她给他挑了好几件卫衣,又挑了两件保暖的夹克。
她让他试穿,他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此时这样一搭,看着挺适合。
她给他整理了一下,问旁边导购,“怎么样?”
导购笑着说好看,又给她说了另外一件。
阎薪火就去看导购说的另外的夹克。
李儒白看着试衣镜里抿着唇的自己。
他已经很久没有笑了。
从那天起,他心里好像有一座大山压着。
他试图走出去,就提起嘴角,却笑不出往日的恣意。于是,他又不笑了。
阎薪火觉得很好,打算买了。
结果看李儒白抿着唇,不是很高兴。
阎薪火问他:“怎么了?衣服不合你意吗?”他好像很奇怪。
他摇头又点头,看出她的不解,才去掩盖,启了启唇:“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阎薪火问。
他僵直了身体,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好指着旁边的羽绒服。
阎薪火看了那件厚实的羽绒服,叹气发表自己的意见,说:“李儒白,下个冬天再买羽绒服,春天了,天气回温了,到时候不经穿。”
李儒白把手放下,曲了曲手指,最后突然一口气执着的说:“我想要。”
阎薪火双手抱胸,说:“不买。”
李儒白沉默了很久,大山压的他喘不口气,他好似终于找到可以释放的口子,不可理喻的起来,“我就想要那个!我就想要,不可以吗?为什么不可以!”
阎薪火看他情绪突然激动,皱了眉头却还是说:“不买。板式不好看。你眼光好差。”
于是李儒白气的发抖,他攥紧手指,一言不发的往外走,阎薪火叹口气,让导购全都包起来,提着袋子过来了。
以为李儒白会跑很远,结果出来,就在娃娃机那里,看见他倒腾着什么,他又对娃娃机感兴趣了,之前要他抓他都不想玩,现在自己抓。他什么耐心都没有,很快的砸过去,什么也抓不到。
直到把币全都玩完,他好像也就出了一口气恶气。
阎薪火就站在旁边看他发完脾气,问:“你玩完了吗?”她一把把袋子给他拿。
他一开始不接,直到看见那件羽绒服。
眼睛霎时温热。
他其实想问:为什么不让他去,为什么不告诉他什么时候过生日?又为什么要对她的朋友说“他来干什么”
不是会在朋友面前维护他吗?不是只要他做的够好,乖乖听话,她就会喜欢他的吗?
为什么他成年了她可以给他过生日,而他不可以给她过呢?
是不是她太多朋友了,才显得他没那么重要,显得他在她心里那么渺小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又对他那么好,他都无法指责她,都无法怨恨她,只让他在一个难熬的怀疑自我的圈子转。
那么多话他积攒了那么久,到如今也喉头干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手里的还提着他要的羽绒服,他死死压抑着难受的情绪,确保眼泪不掉下来。
他又想起妈妈和他说过的,如果有人让你不开心了,那你就不要和她玩了。
可是妈妈你也说过,如果有人对你好那你就要好好珍惜。
那她让他不开心,但是又对他很好,那该怎么办呢?那是不是就只能原谅她了呢?
阎薪火看他一个都没抓到,就又去兑了币,一抓又是三十个币,放到他的手心里,她默不作声的让他玩,自己则坐在旁边的休息区,休息。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以这种方式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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