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还挺记仇(1 / 1)

池宴瞧了眼周遭,语气漫不经心的吊儿郎当:“这里又没旁人,再说我只是脱了个上衣,这有什么荒唐的?”

沈棠宁一听脸色愈发的烫,她难道不是旁人吗?

而且,什么叫只是脱了个上衣,难不成他还想连裤子一起脱……

“那也不能……”

池宴突然朝她游了过来,她警惕地后退两步,只见他眼神玩味望着她:“你真不下来试试?”

她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

“好吧,那你就在岸上瞧着。”他耸了耸肩也没强求,转身埋进河里认真捞鱼。

沈棠宁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颇为新奇地东摸摸西望望,掬了捧清水感受着穿过指尖的清凉,眼睛一闪一闪地明亮。

池宴看似专注地摸鱼,实则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见她跟个小孩儿似的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唇角忍不住翘了翘。

还是这副模样瞧着赏心悦目,明明年纪比他还小,整天苦大仇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什么血海深仇……

眼角余光瞥见沈棠宁偷偷望了过来,池宴立即若无其事垂下了眼。

沈棠宁抿了抿唇,瞧见那水里来回游动的鱼儿,心里有些痒痒,距离隔得有些远,需要脱鞋淌过去。

可她刚才才说不下水,现在岂不是自打嘴巴?

她反复观察了几遍周围,确认这荒郊野外没人会突然经过,又看了眼池宴的方向,见没注意这边,偷偷摸摸除去鞋袜,试探地把脚探进溪流。

夏日的溪水并不算凉,带着被阳光晒过的温度,这样新奇的体验对沈棠宁这样循规蹈矩的人来说,无疑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她一边觉得刺激,小心翼翼将裙摆攥着,一边往更远的地方淌去。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池宴尽收眼底,他望着水面倒映得一清二楚的身影,眼里的笑意止不住。

沈棠宁被溪流里的鱼虾吸引了注意力,全然忘了怕被池宴发现的尴尬,专注地抓鱼。

她也没有工具,索性将裙摆打了个结缠在腰间,直接用双手去捧,那鱼只有她的小指长,行动却灵活的很。

尝试几次无果后,沈棠宁非但没有气馁,反而愈挫愈勇,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成功让她逮到一条小鱼!

望着手心里慌不择路的鱼儿,她惊喜地睁大了眼,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下意识抬头:“阿宴,我抓到了一条……”

却不知池宴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面前,沈棠宁一惊,脚底滑了一下,身子歪歪斜斜朝水里倒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变成落汤鸡,满心绝望地闭上眼时。

池宴眼疾手快捞了她一把将她揽到怀里,语气藏着戏谑:“这么紧张做什么?做贼心虚?”

沈棠宁紧紧攀着他,一颗心落了地,忍不住手攥成拳捣了下他的肩,语气嗔怪:“谁让你突然过来的?”

结实的手感让她怔了下,这才尴尬地反应过来,他这会儿赤着上半身,她的手攀着他的肩,掌心下传来温热有力的触感。

池宴看着清瘦,却是脱衣有肉的类型,臂膀和身上皆覆着一层薄薄匀称的肌肉,肩宽腰窄比例极好。

她耳根不自觉有点烫,以往那都是熄了灯,这么青天白日地打量他倒是头一次。

池宴见她脸越来越红,眸光不着痕迹暗了暗:“你在想什么?”

沈棠宁突然僵住不动,脸色透着点慌乱:“池宴,好像有东西在蹭我的脚,滑滑的,还会动!”

不太像是小鱼游过的触感。

池宴眸光一凝瞥了过去,眉眼顿时松了松,是条巴掌大的鱼,野外的鱼大多迟钝,也不怕人,正慢悠悠地绕在他们身边游来游去。

察觉到她的紧绷,他顿时生起几分捉弄的心思,语气散漫:“没准儿是什么蛇吧?”

沈棠宁身影僵得愈发厉害,迟缓的嗓音透着不敢置信:“……这里面还有蛇?”

“水蛇啊,你占了人家的地盘,人家估摸着有意见了,不得找你理论理论?”他眼底的笑意更盛,煞有介事地说道。

“别说了!”沈棠宁脸色白了白,手臂上爬满鸡皮疙瘩,反应前所未有的灵活,纵身一跃跳到池宴身上紧紧扒住他,“快,快上去!”

池宴闷笑出声,胸腔都在震颤:“你这算不算投怀送抱?”

见他这副反应,她脸色一僵,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

抬起头瞪他,沈棠宁的语气含着咬牙切齿:“池、宴!”

池宴搂着她的腰懒洋洋地调笑:“叫什么池宴,多煞风景,这种时候该叫夫君。”

“夫君你个头……”

她本就心有余悸,见他这副没正形的模样更是来气,抬手要捶他!

却见他眼眸掠过暗色,俯身要亲上来,顿时眼神惊慌地改捂住唇,瓮声瓮气,“你做什么?不,不可白日宣淫……”

池宴眉头一挑,捉过她遮挡的手攥住,嗓音已有几分喑哑:“就亲两口,不算白日宣淫,你要是想,咱们回去偷偷的。”

在这样的地方,他还舍不得委屈了她呢。

沈棠宁顿时想捂他的嘴了:“……”

这个登徒浪子!

——

因为不务正业,导致两人回去的时候带来的木桶里只有两条巴掌大的鱼。

那些小鱼小虾还不够塞牙缝,于是就被放生了。

吃饭的时候,池母眼神好奇地打量池宴:“阿宴,你的嘴角怎么是红的,上火了吗?”她一脸纳闷儿,“出去之前不还是好好的么?”

沈棠宁脸色一僵,头差点儿埋进碗里,一言不发地扒饭。

池宴摸了摸嘴角,眼神意味深长地感慨:“可能是野外蚊子太多,不小心被咬了吧?”

桌下,沈棠宁没忍住踹了他一脚。

为什么被咬他心里没数吗?

池母将信将疑:“这里蚊子这么毒吗?那你们晚上睡觉可得将门窗关严实,实在不行,我让人去找点防蚊虫的草药。”

池宴声调慢悠悠的:“娘有所不知,这蚊子凶得很,普通的草药可防不住。”

话音刚落,又被狠狠碾了一脚,他没忍住倒吸口冷气。

罪魁祸首正一脸无辜地望着他:“怎么了夫君?”

池宴:“……”

还挺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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