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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小人能力有限,即使全部牺牲了,也没办法将矩阵舰队的终极武器找出来,甚至都不能确定是否有这种武器存在,楚云升更加不能。
在反应过来之后,他有那么一瞬间的确怀疑电在说谎,不是因为矩阵舰队留下的迷惑之言,而是源自对细高人愈加的警惕。
他能战的力量只剩下虫身,要阻止矩阵舰队的小撕裂武器,就必须以血肉之躯去硬拼,下场可想而知。
除此之外,楚云升也一直知道,细高人对融入十二支红液的虫身以及源体都有着很深的关注,尤其是电,如果他以虫身去硬拼小撕裂武器,谁敢说不是细高人在拿他做“实验”?
在正常人看来,这无异于是天方夜谭,细高人自己都深陷死亡危机之中,自身的问题都没有解决,怎么可能还能有心思拿别人做实验?怎么也是说不通的。
楚云升却相信细高人很有可能这么做,它们的思维方式无法以地球人的想法去理解,这与小狗无? 法理解人类怎么不吃屎的道理或许有类似之处。
但当第二颗月亮上出现与嗷卡人相似,体积却大了上千倍的怪物时,他便意识到电说的也许是真的。
真的存在小撕裂武器!
否则,这个怪物不会在这个时候裂开月亮而出现。
这个怪物头部钻出月壳后,第一时间并没有看向地面,而是立即将冰冷的目光投向深邃的太空,似乎在搜找着什么。
它的下半身还卡在月壳下面,似乎很难挣脱出来,但它的双手已经从裂缝中伸出,正飞快地撕揭着阻挡它身体的破裂月壳。想要挣脱出来。
而被抛飞的月壳碎片流星般坠入大气层,燃起熊熊的火光。
楚云升不知道它看到了什么,对于战场上的突发变化,他早已有很强的心理预备,不会惊慌,更不会失措,而是惯性地去寻找办法,虽然他只剩下虫身。
但他马上发现自己毫无办法,只能被动的等待,尤其是当那个怪物铺天盖地的灵蕴倾泻下来。他便知道,自己能活下来的机会很小很小,几乎无限接近于零。
这是一种奇特的灵蕴,楚云升从来没有接触到过,无法解释。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怪物是真正的灵生命。它的灵蕴十分的强烈。自己的那点灵蕴,强盛的时候也不及对方的沧海一粟。
在真正完整的灵生命面前,楚云升自知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拔异杀死那个人,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的希望,但希望也不大,因为即使他突然更进无数步。现在就奇迹般地诞出一灵,也不可能是一个活了很多年的真正灵生命对手。
而既然一个潜伏在第二颗月球上的灵生命都被逼了出来,可想而知,电所说的小撕裂武器将是多么的可怕!
起码这个灵生命都不敢硬抗。而是赶紧出来阻止。
怪物的目光与它此刻的形象并不十分的相符,虽然嗷卡人看起来也很凶恶与丑陋,但是这个怪物的目光却极为的冷峻与冰寒,或许隐约还带着一丝冷傲的怒气。
它并没有说话,大约是觉得无法与地面上“爬虫们”沟通吧,连不屑可能都不会产生,甚至都不看一眼,从出现到现在,冰冷的目光一直在茫茫的深空中搜索。
但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太久,只是几个瞬间的功夫,在楚云升从海平面上升起尚未转身的时候,它似乎已经找到了它要找的东西,然后目光缓缓扫向地面。
楚云升开始不知道它将如何阻止小撕裂武器,但在它的目光扫向地面时,便一下子就明白了。
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元气波动,整个过程令人惊讶的简单——
那道目光所扫过的地方,一切都仿佛静止不动!
飞鸟张开翅膀悬停在空中,白云定格在它的身边,树木保持着风吹的摆姿,动物停在奔跑的刹那,流水停顿,瀑布冻结,山川静谧,大海定格。
人类的经书上说,当神降临人间,狮子与羚羊不再残杀,蛇与人也能共处。
现在便是如此,因为它们都静止不动了。
由此可见,对方灵蕴的强大,相比自己,简直不值一提。
楚云升无奈中想,不知道矩阵舰队是不是也被它的目光所定格静止?
也只能这样才能阻止小撕裂武器的启动。
按照电的说法,小撕裂武器威力极恐怖,现在连这个灵生命都被逼了出来,更可见一斑,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个灵生命的危险就低于小撕裂!
它不想硬抗小撕裂,不等于它阻止不了,同样,小撕裂能够做到的事情,不等于它做不到。
当它的目光转向地面,静止世界,便意味着它将要杀光所有吵醒它的人,包括矩阵舰队。
这时候,海面上飞出一道身影,疾飞赶向楚云升,在身影的后面,是一寸寸正在静止的世界。
“是大法鬃。”身影来到楚云升面前,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却带有一丝的悲伤:“但又不是它……”
楚云升看着它,这位海国的殿主,不知道它为什么这个时候从深海走出,但想来估计自己也知道命不久了。
见楚云升冷冰冰的看着它没有说话,海国殿主默默抬起头,眼神哀伤地看向天空上的那个怪物,悲凉地叹息:“难怪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所有的地方……也找不到你,原来你已经将身体献给了魔鬼,那天,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你看到了今天么?”
“传说真的要成为现实了吗?夺走你身体的魔鬼是等待魔婴的守墓人么?”
“传说中,它一旦醒来,必将杀光我们以喂养魔婴,你牺牲自己,将神境的身躯奉献给它,是为了与它同归于尽吗?”
“可惜。你还是失败了……”
楚云升与海国枢机都保持着急速飞行的状态,然而来自天穹的冷峻目光更快,静止的世界掠过海国枢机的头顶,将它悲伤的表情定格在海面之上。
楚云升不想死,他要活下去!
他要去神国,更要去禁地看看冥到底死了没有?
他为什么要死?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一个孤魂野鬼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但他要让想让他死的人恶心,他要活下去。
这很无奈,很可悲,也很可怜。但这是他能够反击强大敌人的唯一“武器”——让它们恶心!
死神一样的目光已经紧逼在他的身后,即便他加速到最快,也无法摆脱,当海国枢机被静止,楚云升便意识到。自己跑不掉了。
转过身,朝向对面完全静止的世界。在躲入零维的一刹那。通过通信仪,他向拔异大吼:
“快杀了他!”
这更让人感到无奈与可悲,面对强敌的“欺压”,无法反抗,只能去“欺压”更弱小的“敌人”,以获得可怜的力量。
下一刻。他便被静止,如同雕塑版悬停在海面上,一动不动。
……
地下,
拔异吼叫着被击飞出来。撞击在墙壁上,胸前呈长痕形状凹陷下去,这一道伤几乎令他休克了几秒,下一刻,清醒过的他奋力挣扎起来,绝望地看着如潮水般被击溃下来的血骑与士兵。
他们已经几乎冲垮了对方所有的防线,但打到了现在,已经没有胜利者,他们的伤亡也极为惨重,几乎个个重伤,只是靠着人数上的优势,才勉强能支撑到现在。
整个战线都胶合在了一起,敌我都难以分清了。
那个人如同残风中的落叶,凄零飘荡,却就是不肯倒下!
冰冷的“敌人”在拔异绝望的吼叫中再一次冲了上去,毫不留情地淹没了他。
“爸、爸!”
在他的身后,一个小女孩嘶哑地大声哭喊,孤零零地站在战场的边缘惊恐万分。
她的母亲在冲向父亲的刹那被杀红眼的骑阵撞飞。
“妈、妈!”
小女孩哭着爬在地上,钻入铁骑混乱的奔蹄之间,惊慌失措地爬向她的母亲,滚滚的铁骑践踏而至……
所有人都在大吼着,嘶喊着,人命以最不值钱的速度堆砌着。
西面,卡旦皇室的雇佣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分成了两派,互相厮杀已经遍地尸体,仍能站着的人渺渺无几。
代表拔异一方的胡尔终于在死士的牺牲下,接近并冲向了那个不肯倒下的人,但它并没有冲的太远,一抹红色与它迎头撞上,锋利的金色长剑带着数不清的血迹没入了它的胸膛。
它看了一眼胸前的金剑,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惨淡地笑了笑:“七,七,王姐……”
红衣的女人杀红了的眼睛,在听到这一声“王姐”时,猛地清醒过来,握剑的手触电般地缩了回来,整个人都像是呆住了一般一动不动,然后,她颤抖地尖叫了一声,惊恐地扑向胡尔……
这时候,一道更为凌厉的剑光从胡尔的身后掠出!
“不……”
胡尔用尽了全身力气,挣扎着大吼。
然而,已经迟了,那道冰冷的剑光径直刺穿了红衣女人的咽喉,带起一抹殷红的血花溅落在胡尔的脸上。
“七王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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