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曾几何时,也有人送过她一样的元宝,只是少了宫中密印罢了。
“老师,陛下这是何意,我不是很理解。”
送闻阁老上马车离开的时候,月倾城故意这么问。
闻梅盛诧异说:“你如何得知是陛下的礼?”
之后他又道:“圣心难测,老夫亦不知陛下何意。不过三郎,老夫隐隐中有种感觉,陛下似乎对你有比别人更多的兴趣。从四年前他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表现出来。”
于是月倾城就更确定沈随便是当年闻梅盛家中的客人。
只是,闻梅盛的话让她感到好奇,“老师,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如今这弟子前程一派光明,他日必定入朝为官,闻阁老就不拿她当小孩子看待了。
一些旧事告诉她也无妨。
闻梅盛便将那日她和高伴的求原谅交易以及沈随派人探听,以及那个赌约告诉她。
月倾城说:“原来如此。不过陛下莫非是散财童子?这么喜欢送元宝?”
闻梅盛正在揣测陛下送弟子元宝背后的政治深意,闻言立即追问。
月倾城就说:“那场赌约结束后,陛下临走前曾去我家茶铺喝过茶,我无幸得见。不过,陛下命人留了一颗元宝,说是我帮了他的忙。”
闻阁老:“……”
难道是他想多了,送元宝根本没深意,只是陛下的个人爱好?
月倾城叹息道:“不过陛下确实太小气了,每次都是一个元宝。元宝再好看,不也还是二十两么?且这次的元宝还刻了官印,是要我将它供起来不能用吗?”
闻阁老失笑,板脸说:“不许背后说编排陛下。”
教训完又提了一句,“小心隔墙有耳,传出去了不好。”
尤其陛下还喜欢偷听别人的事。
月倾城笑了笑。
她知道啊。
而且现在就有一个人在探听。
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最好气死他!
……
沈随没气死,但也没好气。
他借闻阁老的手送礼,既是赏赐,也是刻意提醒那小子有关元宝的故事。
警告那小子别太嚣张。
果然,月倾城就从一枚元宝的线索里,查到了当年的事。
的确是聪明的。
不愧探花郎。
但什么叫小气!
难道没人告诉她什么叫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吗!
小气这个标签到底啥时候才能从他身上消失!
沈随几乎不想再见到月倾城。所以到科举中榜者们要返乡祭祖的时间,他就挥手同意了。
被批准后,月倾城就孤身一人启程返回小城。
此时此刻她正捏着高大夫的来信,获知苏管事一家被苏府控制。
苏管事和苏婆子这些年疯狂揽财的事,终于还是事发东窗。
但此时月倾城成为探花郎的消息早就传回小城。
或许是顾忌她,也可能是顾忌闻阁老,没有立即处理。而是借由高大夫的手联系月倾城。
因为一旦送官,苏家可以不牵扯月倾城,苏管事一家却不可能。
被抓前,这家人可没少利用月倾城的名头做事。
在如此下去,就算没有苏府,月倾城也会被她祖父母一家子败坏光名声。
苏府此举,未必没有卖人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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