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将军!这些将士是你营中最宝贵的财富,我不是!北方匈奴要打,未来,您还有更多重要的仗要打!这些将士们不能没有你!”郑喻心声音极具穿透力。
李牧盯着郑喻心,许久之后,对众人招手:“走!”指着几个没有离开的方士,“你们几个留下!”
随后,又看向身后,挑选了几个身体素质比较好的士兵:“你们几个也留下,一切听郑方士安排!”
“是!”士兵们的声音响彻整个帐篷内。
郑喻心听到李牧已经称自己为方士,浅浅一笑。
对李牧拱手后,将脸上的粗布绑紧,大踏步上前,向最靠近自己的伤兵而去。
李牧看着郑喻心此刻的样子,原本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心中念着:“不愧是我李牧将军府出来的丫头!”
罢了,对众人招招手,扭身走出帐篷。
郑喻心仔细查看每一个伤患身上的症状,这一批病患几乎已经到了晕厥的地步。
“去几个精壮的,打清水来,替他们擦拭伤口!另外,除了我们几个,所有人不得靠近任何一处伤患帐篷,违令者......”郑喻心思索片刻,“李牧将军会下定夺!”
一名年轻方士见郑喻心十拿九稳的模样,上前一步:“敢问郑方士,这是什么病?我等从未见过。”
“天花!传染性极强,通过体液与口鼻传染,也就是说,距离近了,通过空气都能传染。”
郑喻心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
其他方士听了郑喻心的话,反而退后几步。
那方士再问:“请问,何为天花?”
郑喻心这才想起,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出现天花这个名字,应该是在两晋时期,方士葛洪在他的著作《肘后备急方》中,第一次描述了天花的症状。
而历史上,李牧的军队从未传出过关于瘟疫的消息。
可能是因为时代过早,文字记录并不存在。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场天花瘟疫广度并不强,很快就能被治愈。
郑喻心希望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可能性变成第二种。
“郑方士?你小小年纪,真的知道这是什么病?”年轻方式明显不信任郑喻心。
郑喻心收回思路:“天花的死亡率超过百分之三十,没有特效药可以医治,两千年后才会被彻底清除消灭。”
几名方士相视而笑:“生死之事岂同儿戏?说些怪话,谁能信得过?”
郑喻心不抬头:“信与不信,请自便,但既然留下来了,就老老实实待着,你们几个也要自我隔离最少四十天,否则,你们的家人也会有危险!”
说着话,门外的精壮士兵们已经将一盆一盆的清水端进来。
郑喻心没空再理会这群方士:“脱掉他们的衣服,开始帮他们清理身体!”
几个方士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里都是怀疑。
郑喻心转头对刚刚端水进来的士兵:“让李牧将军下令,所有染病者的衣服与生活用具,统统焚烧,深埋进土里,以防万一!”
“是!”一名士兵得令,转身出去。
几名方士相互对视着,嗤笑,只因这毛头丫头说话的样子,让他们不服气。
他们哪里肯相信,这样年纪的丫头,能够认得他们都不认得的病。
刚刚问话的年轻方士一把将脸上的粗布拽下来,横眉冷对:“什么传染病,什么空气传染,什么体液传染,一派胡言,不过是些湿疹,伤口被污染罢了,虚头巴脑的样子,让人生厌!”
说话间,年轻方士直接扭头离开。
其他几个方士也扭头离开:“让我们给一个黄毛丫头打下手?开什么玩笑!”
郑喻心头都不抬一下。
身旁的士兵看着方士离开,想要上前去追,被郑喻心叫住。
“别喊了,留着也没用。麻烦几位大哥,跟我一同替伤者擦拭身体,切记,莫要过于靠近,也不要让自己受伤的部位碰到伤者。”
几名士兵一语不发,低头与郑喻心一起细心忙起来。
在这些士兵的眼中,此刻躺在这里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伤患,他们曾经同生共死,是过命的交情。
帐篷外,李牧看到一切。
眼前的人,确实与之前他所见过的郑喻心截然不同。
这个女孩,更冷静,更知道自己该做的是什么。
一士兵奔跑上前,跪倒在李牧的面前,拱手道:“李将军,前方来报!”
李牧闻言,神色紧张起来:“说。”
士兵语速极快:“匈奴再犯!像是知道我军现今局面,想要一举攻入雁门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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