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沈非大喊,“你敢!”
他敢。
他是死亡游戏海底世界的记录保持者。
他有多疯,众所周知。
他捏着宝石袖扣,沿着跑车视镜的地方,慢悠悠地、面无表情地一路划过去。
如果不是车窗没有全降下来,被划的可能不是车,而是沈非的脸。
沈非崩溃:“谢商!!!!”
谢商随手一掷,将袖扣扔进垃圾桶,手伸出伞外,接了一抔雨,净手。
沈非看着爱车上的划痕,快气疯了,降下车窗,头钻出去,气急败坏:“谢商,你给老子——”
谢商看过去。
谢商身体不动:“你怎么在这?”
谢商捡起自己的伞,收拢,用手指抹掉伞尖上的泥。锋利的伞尖渡了一层银白的金属表层,在灯下闪着光。
她用伞尖对着醉汉:“滚。”
沈非极度狂躁:“是他惹我好不好!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老是在雷雨天就碰到他。”他快要疯了,“妈的,我刚新买的车。”
醉汉喝了几两马尿,谁都看不进眼里,顶着雨骂:“你妈*的走路不带眼睛,撞死老子你赔啊!”
年轻人真莽撞。
啊啊啊啊!
谢家接到死讯的时候是半夜,没人拉得住谢商,也无法想象他是怎么一个人在电闪雷鸣的晚上开车去了风镇。
醉汉跌倒,肥硕的身体重重压在伞上,金属的伞骨硌到了他的腰,他痛得嚎了一嗓子,晃晃悠悠地爬起来,摇了摇酒瓶,里面的白酒洒了个精光,他糊了把雨水,眯着醉眼看人。
<div class="contentadv"> 是个比他年轻的。
“走吧。”
沈非踹自己的车。气得乱喊乱叫。
谢清泽去世那天就是雷雨天。
谷易欢路过沈非的车,瞥了一眼车上的划痕:“你又惹我四哥了?”
小黑狗被狗链扯住了脖子,摔在了泥里。
醉汉撞上去。
骂完,谷易欢去找谢商。
进屋之后,她把雨伞收好放在门口:“我去给你做姜汤。”
小黑翻身起来,抖了抖泥水,嗷呜了两声。
谢商在看她。
谢商回头,雨水浸湿了发红的眼角,眼底收不住的情绪彻底暴露,残忍又冷漠。
谢商不想喝姜汤。
她好会挑日子,偏偏挑了雷雨天。
“谢商。”
有人抱着白酒酒瓶,脚步歪歪扭扭,走在老街的深巷里。
“汪!”
他站在狂风暴雨里,丝毫不在乎衣服浸湿,眼里全是对这个世界的冷漠和厌恶,即便他嘴里说着最温柔的话。
谢商轻轻擦掉温长龄助听器上溅到的雨:“跟我进去吗?”
温长龄转过身。
“四哥!”
恶犬看见生人,狂吠不停。
女孩子的低音调,能凶到哪里去。
积水漫过了路面,醉汉一脚踩进水洼,身体趔趄地往前撞。
“四哥!”
醉汉喝了酒,胆子壮,脑子晕。
醉汉还不知自己已经将人惹怒,不清醒的脑子甚至还在盘算着坑上一笔:“老子腰被你撞坏了,儿子都还没有,不赔钱就给我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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