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街的灯笼通明,纸面上画的兔子安静地蛰伏在雨夜里。
她思考了几秒钟,点了头。
谷易欢护短:“苦你妈!”
“汪!”
沈非瞬间闭上了嘴。他不明白,那些女人们到底迷恋谢商什么,难道她们看不出来,谢商有多危险吗?
可是,伞尖对准点是喉咙。
谢商不等人。
“下次要尊重人,知道吗?”他很矛盾,优雅,又残忍,穿梭进雨幕之后,又停下脚步,沉默着,过了好久,还说了一句,“别乱喊人家小龙女。”
后面传来了声音——
他一拳捶在方向盘的鸣笛开关上:“告诉谢商,别太狂,早晚有人给他苦头吃!”
醉汉教训完狗,扛着伞,拖着踉踉跄跄的脚步,在暴雨里游荡,嘴里醉醺醺地唱着歌:“茫茫的黄土坡,岁月悠悠过,稀皇的老农民,命运太蹉跎,命运太蹉——呃!”他打了个酒嗝,继续唱,“走不完的弯弯路,翻不完的山坡坡,路上洒下几滴——”
暴雨未歇。
她并不大声,暴雨却盖不住。
醉汉双眼迷糊地打量着:“穿得倒是人模人样。”他嘿嘿一笑,捡起自己那把破雨伞,扛在肩上,“小子,有钱吗?赔钱。”
小龙女?
妈的,多久以前的事了,居然在这儿等着?!
沈非难以置信,冲着谢商的后背脱口骂道:“疯子!”
二锅头的瓶子抵着谢商的肩,醉汉用力推了推,身体吊儿郎当地晃着:“乖儿子,有钱没?”
温长龄走过来,举高雨伞,挡住谢商头上的雨,她没有急着说什么,接过了他手里的伞。
“汪!”
谷易欢这个时候追来了,他接到了苏南枝的电话,特意出来寻人。老远看见谢商撑着伞,背影渐渐消失在模糊的雨雾里。
黑犬立马钻进狗窝。
她抓着袖子,踮着脚去擦谢商脸上的雨水:“都淋湿了。”
谢商比她高,在她身后,有最好视角,能肆无忌惮把她钉在视线里。
骨灰是谢商亲自接回来的。
潘多拉的魔盒在蠢蠢欲动。
那之后,克己理智的谢商,一到雷雨天,情绪就很无常,有时候伤的是别人,也有时候伤的是自己。
前面有个人。
对方没有出声。
“我来接你。”
为什么都要来惹他。
醉汉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见对方有两人,他识时务,骂骂咧咧了几句,绕道走了。
雷声轰隆不停,闪电把人脸照得惨白。
她拉住谢商,往家里的方向走。她撑着一把雨伞,拿着一把雨伞,只能分出两根手指,拽着谢商少了一颗袖扣的袖子。
一把黑伞掉在了地上。
喜欢迷路的温小姐第一次出门接人。
醉汉扛着伞,一脚踩住狗链:“叫什么叫!”
她将谢商带到了当铺的门口:“你快去洗澡,不然容易感冒。”
谢商很烦。
魔盒里装着各种人性的恶:愤怒、痛苦、欲望、疯狂,谎言。
醉汉一脚踹上去:“再叫老子宰了你!”
温小姐每次都这样,每次都在不合时宜的时候,闯进他的领域,搅乱他好不容易才压制下来的汹涌。
谢商关上门,把温长龄按在墙上,滚烫湿漉的掌心扣住她纤细脆弱的后颈,拉过来,咬破她的唇。
沈非:别太狂,早晚有人给你苦头吃!
顾某:别太狂,早晚有人给你苦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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