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疯子吧？一定是疯子吧？果然……难怪穿着疯人院的衣服……

“系统。”艾瑟西在心中强壮淡定的喊。

这是这么多天来艾瑟西第一次主动喊系统，以至于系统下一秒就回应了，【怎么了原主？】

艾瑟西的声音泛着冷。

“给我一把刀。”

【……】

艾瑟西双手都被钳制着，即便系统真的要给他一把刀他也无法进攻，但下一刻贴在自己的唇上软软的东西动了。

不知是怎么动的，但艾瑟西觉得自己的唇变得湿润很多。

盖在他面上的毯子被摘掉，艾瑟西还没开口质问白戎，白戎的大手就微微抬起，为他捋顺有些杂乱的头发。

在那只大掌抬起的时候，艾瑟西看见了白戎大指指腹中晶莹的液体。

【原主，看来你想错了，他没有……】

艾瑟西眼疾手快的挣脱，再次挖了一坨泥巴往白戎身上砸。

白戎没有躲，即便知道这一坨泥真的会搞脏自己洁白的衣物，也没有躲开，只是认真的用指尖顺着艾瑟西的头发。

艾瑟西几乎被白戎这样的态度逼得有些气急败坏，又是挖起一把泥，在白戎跟前虚晃几下，妄想能将人吓到。

谁知跟前的人就是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你的管家明明说你有洁癖，我拿着泥巴往你身上你不生气？”艾瑟西有些泄气。

白戎放下手，视线下移，落到艾瑟西变得有些湿润的唇上，眼底眸光流转，半晌回问：“这样做会让你高兴一些吗？”

艾瑟西没有回话，固执的别开目光。

“如果能让你高兴一些，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艾瑟西冷笑，“那我捅死你？”

他一直自顾自的望着别处，余光却在偷偷瞥着白戎，看见人起身离开，不知为何竟觉得自己变得可笑又恐怖。

但如果他觉得自己恐吓两句就是可怕……

那他太低估白戎了。

等白戎把一柄眼熟的蝴蝶刀塞进他的手里，拉着他站直身体。

他只见跟前的疯子张开双臂，闭上双眼，对着他淡淡道：

“捅吧。”

艾瑟西咬牙切齿：“你是真的不信我会动手？”

白戎却说：“我信。”

艾瑟西的唇动了动，没再说出些什么，手中的蝴蝶刀几乎要就这么从他手中脱落。

“但或许你需要一点勇气……”

白戎抓住艾瑟西的手。

“和一个开头。”

艾瑟西的手上瞬间多了一股力气，将他卷入跟前人的怀里。

随着刀尖没入血肉的声音，艾瑟西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身上细微的颤抖在耳边轻缓的呼吸声中一点点消失。

“我给你一个开头。”

他听见白戎的声音越来越淡，像是即将远去。

“看，所有的善良、宽恕，只会成为毫无保留刺向自己的理由。”白戎洁白的睫羽随着风轻轻抖动，“一再的退步，也只会让自己跌下悬崖。”

“在不断陷入泥沼的过程中没有人会放过你、没有人能拯救你。”

“只有你自己，我亲爱的艾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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