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屁,踹死你个妈蛋的!”此话一出,连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夏竹,都忍不住暴了粗口,怒气冲冲地上前去,踹了一脚那个说不斩来使的男人。
“你们几个卑鄙小人,也能称得上来使,有哪个来使是不打招呼便去烧我们的粮仓的?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亏得你们也有脸说得出口,若不是我们主子发现得早,早早地作了防范,不然,我们就等着被饿死了。”
还来使,这脸皮,简直跟锅底的烟灰般厚了,而且还是黑的,黑心肝!
“什么狗屁来使,我看你们是厚颜无耻!”
“噗……”云恋在一旁,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
这夏竹,平时看着是个没声音的,没想到骂起人来,也是个强的。
云鹰挑眉,也有些被吓到了,这就是云烈看上的温柔如水,温顺细腻的小丫头,他怎么突然觉得夏竹完全是个母夜叉的形象啊?
以后若是跟云烈成了一对,若是啥时候吵个小架……
云鹰很难想象,夏竹叉着小蛮腰对着云烈破口大骂的模样,会是个什么样子。
“你们……”几个被绑的男人被夏竹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可是,他们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两方的立场不同而已,他们为了自己的国家,有什么不对的?
“我们为国而战,有何不对,怎么就是厚颜无耻了?”另一个男人伸长了脖子问道,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字,他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而且,他们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光荣的。
“为国而战?”离秋叶冷哼一声,不悦地眯起了双眸,“本将军怎么觉得,你们连什么是为国而战也不懂呢?”
“你是何意思?”
“为国而战,你们这是在哪战?这是我闵辽的天下,不是你们蛮寇的,无端侵犯他国的领土,也叫为国而战吗?四方本是一片和平,却因为你们蛮寇国好战,就得不断地挑起战争,致使鎏豫关,柳州境内硝烟弥漫,百姓流离失所,无依无靠,弄得诸国百姓无不人心惶惶,你们告诉本将军,你们这是为哪国而战,在哪个国家中战斗?”
“你们连这种行为是为国而战,还是侵占他国都分不清楚,也配站在这里强词夺理吗?”
离秋叶一甩袖子,鄙夷地看向他们。
“我……你……”几个大男人顿时无语。
她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可是,他们是军人,就得服从命令,上头有令,他们就得执行,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哼,既然已经落到了你们的手里,再多说什么都是无益,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我等若是哼一声痛,便不是好汉。”那男人也是个硬汉子,下巴抬得高高地,凛然地说道。
“哟。”云恋酸溜溜地邪瞥了那个说好汉的男人一眼,“像你这种鬼鬼祟祟,专干偷鸡摸狗的勾当的人,还能称得上好汉了?依我来看,只怕是贼汉吧?”
“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那男人被云恋这么一说,顿时怒意横生,扭动着身子,使劲地想要挣开绑住他的粗绳子。
“你给我老实点。”站在他身后,带着黑色面具便一把抓住他被绑在身后的手臂,还踹了他一脚,示意他别太过分了,不然,没有好果子吃。
“自己做出如此缺德的事情来,还想我们夸你能干不成?”云恋再次开口说道,不屑地看着他们几个。
“主子,是不是先将他们带下去关起来,等王爷退敌回来之后再作打算?”云鹰开口问道。
离秋叶略微沉思了一下,对着云鹰一点头,“带下去吧,云鹰你亲自看管他们,别让他们使什么小动作。”
“是,主子。”云鹰应声,对着身后那几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使了一个眼光,那几人便押着六人走了出来。
……
城墙之上,一见城下蛮寇国的士兵都已经在退兵了,几位副将也顿觉无趣,这么容易就被打发了,好似有些奇怪啊。
“王爷,刚才离将军让云雁交给您的是什么东西?”付天德在靳残歌的一旁小声地问了一声。
刚才云雁将那方帕子交到靳残歌的手中时,王爷他也打开看了一下,他在王爷的旁边,虽然是匆匆地一瞥,但有几个字,他还是看到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两个字——兵法。
如果离将军交给王爷的是兵法的话,那可是好东西啊,可是为什么离将军就不愿意跟别人分享呢。
不过,付天德转念一想,说起来他跟离将军可也不熟悉,所以,离将军也没有必要把如此重要的东西,分享给他看。
只是,他做为一城守将,看到了类似于兵法的字样,心里头能不痒痒嘛。
是以,就有了这么一问。
靳残歌被付天德这么一问,明显地一愣神,等反应过来,便语气颇淡地说了一勉励,“只是秋叶跟本王开的一个小玩笑而已。”
他当然是明白这付天德是看到了那帕子上的字,才会有此一问的。
但,既然这是秋叶给他的,又交代了云雁一定要亲自交到他的手中,那便是最重要的东西,而且,连他自己都还没有看过呢。
他怎么可能拿出来与别人分享呢。
付天德被靳残歌说出来的话一噎,在心里头翻了个大白眼,我的王爷,您这话说得,骗鬼吗?谁能相信啊。
不过,他本来就没指望能从战王爷的身上抠出点什么东西来,但却还是抽了抽嘴角,以示他对小气王爷的无语。
“付将军,命令守城的将士严密监视各处,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便立即调用弓箭手与神火飞鸦。”
“是,末将遵命。”付天德领命而去。
“报——”
付天德刚离开,就有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随着两名士兵跑了上来,靳残歌转头,看到这副打扮的人,明显一愣。
他虽然是听到云鹰跟他谈起过奇兵,但却还真没有见过。
此刻看到这个快走到他身边的男子,装束如此简单利落,不留一丝杂质,左手拿弓弩,右手拿短刀,背上背着一个箭筒,里边放着密密麻麻的短箭,一目了然。
“王爷,他们是……”左子聪见到这样的人过来,不免好奇至极,连其他几位副将都将好奇的目光转向那名黑衣男子。
靳残歌目光直直地看向带着面具,面对他都从容不迫的男子,“你叫什么?”
“属下金十一。”金十一对着靳残歌跪了一下,没等靳残歌叫他起身,便已经站了起来。
金十一?这名字够怪的。
靳残歌不可置否,云鹰取名字的本领还真是够差劲的,比他还不如。
“属下在金组排行十一,代号金十一。”像是猜测到了靳残歌心中所想似的,金十一再次开口,这次的话,比原先的多了一些字,也说得更加明了。
靳残歌点头,原来只是代号而已,也对,秋叶说过的,这些人的名字,都是不可以提及的,连他们的同伴,都是相互不熟悉的。
这样也就更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你来何事?”他问。
“主子捉到了六名蛮寇国的歼细,请王爷回去发落。”金十一恭敬的禀告。
“什么,歼细?”葛义满一听,便急了,他们在城墙之上拼死拼活的,没想到,这城内竟然混进了蛮寇的歼细,“那些人是来做什么的,是如何被离将军捉住的?”
他自然知道眼前金十一口中的主子,便肯定是离秋叶了。
只是,等他问完话后,便只能无语地瞪着金十一。
因为,金十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回给他,更别说回答他的话了,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也没看到他这个人似的。
葛义满一口闷气瞬间卡在了胸口。
这人,够牛。
等哪天他也去训练一批这么忠诚于他的死士出来。
“在何处抓到的歼细?”靳残歌倒是没有在意金十一的无礼举止,继而问道。
“粮仓。”金十一回答。
“草他老子的混蛋,竟然敢打粮仓的主意。”众副将一听,顿时怒火中烧。
“我说这蛮寇的兵蛋子怎么那么快就撤退了,原来这阴谋在这里等着咱们呢。”想趁火打劫?趁着全城因为攻城而紧张不已,城中无人理会的时候火烧粮仓?
真特么地缺德。
左子聪在心底暗咒了一声,把蛮寇国想出这办法来的那人在心里骂了个底朝天,却忘记了他自己还想暗中派人去把蛮寇国的粮仓给烧了呢。
“你且下去吧,本王知晓了。”
“属下告退。”金十一拱手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
是夜。
一道明亮的光芒,在宁静的夜空中划过,发出一声隔空的声响。
离秋叶本就没有熟睡,顿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而另一张榻上的云恋也在同一时间坐了起来,只见她食指一点,原本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想要坐起身来的夏竹便又倒了下去。
“主子,是信号吗?”黑暗之中,她问。
“走,出去看看,定是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出事了。”离秋叶直接说道。
这种信号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都是经过特殊加工的,声音与颜色都跟烟花大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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