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第 48 章(1 / 1)

冷风让陷入狂热的重阳力士们脑筋稍微清醒了些,然而也仅止于判断出这个新来的挺厉害,也想分一杯羹的情报。

这些人现如今虽然失了心智,可平常合作有时也不完全是靠心智,故而忽然三人成组,几个保护仅存的猎物,几个一前一后一迂回地攻击突然闯入的面具怪人。

一方面这些重阳力士已经陷入狂乱,失却心智然而攻击力大幅上升,一方面面具怪人显然也不是来杀人的,只凭一双肉掌,不停地把攻上来的人推走却不伤人。片刻之后,这面具怪人就落了下风。

刘行雨着急得不行,心里却不知怎么开了小差,心想这甜到恶心的气味终于没有了……思及此处,忽然灵机一动,喊道:“甲乙丙,快快快把洞堵上!”

甲乙丙一听便知她是何意,故而迅速地贴着墙根,按住被打开的三角形豁口,风果然小多了。她再回头去看形势如何时,又意外看到那一组负责守卫的似乎又有了别的动作,其中两人钳制鲁毛毛,一人正伸出双手,撕开她的衣服。

这嘶啦声着实有些刺耳,小皇帝都不忍听,躲回了侍卫丁身后。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种甜腻如糖的味道好像随着衣服被撕开而变得更浓了,很要命的是她还觉得挺好闻的。

刘行雨不由得毛骨悚然,俄而安慰自己:朕将来是要成为重阳的,觉得哪个太阴君味道好闻乃是天性,切莫如此责怪自己。

鲁毛毛惊声尖叫,声音凄厉无比,小皇帝只好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又不放心,从侍卫丁身后露出半个眼睛,恰好看见一个重阳力士扯开她无力合拢的双腿,鲁毛毛脸上涕泪横流,挣扎着往前爬,被人拽着腿拖回来了。

小皇帝心想:我地个乖乖,说好的风期是这么暴力的事情吗?

他蒲扇大的手掌一把就捏住了鲁毛毛的腰,倒似乎不急于拿下一血,反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张嘴朝着她的颈侧咬去,小皇帝惊得张大了嘴巴,又想:这该不是要标记了吧?一个人真的就这么容易就被另一个人标记了?标记之后,她可从此就是个奴隶了!标记者可以肆无忌惮地处置她,她却无法坚定心智反抗,她只能在这个时候祈求上天,好让那个不怎么喜欢看人过得好的老天爷赏个还过得去的重阳君,好叫她的命运不那么悲惨。

刘行雨用小手遮住眼睛,心里又阴暗地不想错过重要内容,于是手上扒了条缝,心里一会儿想应该让侍卫丁救她一救,一会儿想这都是鲁博博活该惹火烧身。

电光石火间,一人飞腿而起,把这个想偷跑标记别人的家伙踢飞了出去,冲人的气味好像是被人肉直接加热过一样,随着洞口的合拢而重新回到了一个滚烫而难以接受的水平,还站着的几个重阳力士,眼神又变得浑浊而充满侵略性,重新展开了掠夺与互殴,成了一盘散沙。

在侍卫甲乙的帮助下,面具怪人撞一个飞一个,那个跪着的女武官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居然能神清气爽地站着打人,反观周围丧尸神智的大块头重阳力士,刘行雨不由得怀疑她也不是重阳君。

局势从此已经逆转了,场上四人靠着冲刺的力道撞出一条通路,面具怪人一把捞起鲁毛毛,对着侍卫丙喊道:“开门!”

这声音闷在面具里,听起来有点可笑。

侍卫丙居然听话得很,连忙松手,下刀斩开刚刚随便缝了两下的破口,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敞亮的天光一并涌入,刺得人有点睁不开眼睛。鲁毛毛凌空飞起,被扔了出去,小皇帝现在彻底不敢看了,这摔在地下得要多疼啊!

外面不知有谁接应,这两个浑身散发信味的太阴君好似被藏起来了,没有了太阴信味的持续撞击,因为风期而互相殴打的重阳力士们也逐渐冷静下来,那面具怪人仍然带着面具,快步走到小皇帝面前,问:“你有没有哪里觉得难受?”

小皇帝懵懵地回答:“有点恶心……”

怪人正要掏东西,侍卫丁忽地拔出刀来,势要刺过去,怪人一把按住她拔刀的手,掀起面具又快速盖上,道:“是我。”

刘行雨她的脸看得清清楚楚,恍恍惚惚好像又回到那个又是火又是血的夜晚,全身的恐惧忽然一下子被释放出来了,大叫了一声“丞相”,助跑了两步,跳将起来,死死黏在安晴云身上。

安晴云只好兜着她,一边往前走,一边掀起帘子,道:“陛下莫怕,先出去散散味道。”

刘行雨整个视界全黑了,鼻端嗅着安晴云身上温暖柔和的香味,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鼻音黏糊糊地说:“还是丞相好闻,里面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啊啊啊太恶心了……”

听声音,安晴云似乎是带她上了一辆马车,呼呼的风声弱了下来,最终完全被隔在外面,她这才睁开眼睛,道:“丞相怎么来了?我们这是要去哪?”

安晴云这才摘了面具,道:“臣当然是来救驾的。现下我护送陛下回宫。”

“那……那两个人呢?”

安晴云忽然笑了一下,道:“陛下希望他们两个如何?”

听到马车远离的声音,她终于把心放下一点,从安晴云肩窝里钻出来,恨恨道:“总要把他们两个丢回家里,像麦满分一样耀武扬威地说\'下次得罪陛下,受罪的可就不是两位小公子了\'!”

“是吗,陛下不怕吗。”

安晴云轻轻地说着这句话,一不小心这声音就要被流风吹走了,然而,刘行雨就在她身边,这句话一个字不落地落在了她耳朵里。

和丞相比起来娇小许多的身子蓦地震了一下,慢慢地吐出一个字:“……怕!”

安晴云道:“怕什么呢?”

“……怕有人因我而死。他们打起来好吓人!和我想象中的重阳君一点也不一样。”

“王道霸业,哪有不死人的呢?”

小皇帝撇了撇嘴,道:“最好不是因为我,我还没有真的想要谁的命呢。”

安晴云笑了笑,恰到好处的送气声让她听起来格外温和,“这次没有人会死的,那些人只是打得晕过去了。那两个小太阴也只是受了惊吓。陛下觉得重阳君该当是什么样子?”

刘行雨道:“我也说不上来,一开始以为是远远看到的那些柱子是的兵人儿,后来觉得应该是丞相这样,继位之后觉得应该是下面吵架的老大臣这样,现在……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安晴云道:“重阳与重阳之间的差别,也未必比重阳与少阴甚至太阴之间的差别少了。陛下不必多虑。”

刘行雨道:“可其中、其中应该有个最好的,”她不服气地撑起来,比划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比划什么,俄而担心地看着安晴云,“丞相从前说,重阳君在风期中与野兽无异,丞相会这样吗?我以后、我以后也会这样吗?这样太可怕了……”

安晴云笑着把她揽回怀中,道:“朝中女重阳多,军中男重阳多。一般来说,女重阳受到信味的影响会小一些,不会这么快理智尽失变成野兽。”

小皇帝心有余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头一低又钻进了丞相怀里,“那可怎么办……我不想这样……”

安晴云笑道:“陛下想要如何?”

小皇帝又偷偷抬起头来,亮亮的眼睛看着丞相,“我想和丞相一样,泰山崩于面前而不色变。”

“臣也做不到的,只有少阴君才不会被影响。不过,一个永不受风期和信味所扰的少阴君,和不时会受信味影响的重阳君,陛下选哪个?”

看见刘行雨犹豫半天没选出来,她又笑道:“剑有双刃,用得不好反而伤己,但是用得好就行了嘛,陛下不必担心。”

刘行雨虽然点头应了,但身体还是微微发抖,有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害怕地把头埋起来,幸好还有丞相柔软温暖的胸作为慰藉,可以让人稍稍好受点。

刘行雨心想:怪不得父皇的后妃各个都有一副好胸呢。

与此同时,麦满分受了丞相之命,带着兵马与众多充场面的内侍,押送着掳来的两个小太阴,从北较场绕城外去城东门入城,城中富人多居于东边的山水清静之地,城中的路固然好走,然而人口密集,不知要来多少人抢这两个香饽饽一样的无主小太阴。

麦满分沉吟道:“也不知这箱子究竟有没有用……”

说话间有人从隔壁跳过来,踢了踢这两个棺材一般的箱子,道:“应该是有用的。”

麦满分一看来人,拱了拱手,道:“唐将军,今日多谢你相助了。”

那小个子女武官抬起头看着她,道:“麦满分,你我不须这么客气,今天我也没干什么。”

麦满分随即奸笑道:“唐长老,咱家现下是陛下的人了,面子上的事情当然要做足做漂亮,你爱不爱受,是你的事情。这箱子要是有用,你戴这面具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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