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娘家人的态度坚决,但韩王府可不是寻常人家,已经做出的决定不会收回,之所以通知宋氏家里,也是看在二儿媳嫁入府中多年的情分上。/apk/
若是放在平常,宋氏娘家早就打了退堂鼓,可眼下这事关全族名誉,就是硬着头皮也得争上一争。
也是认准了韩王府更重视脸面与名誉,做不出随意打杀的事来。
檀容悄悄离开会客厅,竹风跟寒晶立即跟上,低声询问:“夫人是有什么事?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去看看宋氏。”
“?这是为何?”
“有些热闹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就没意思了。”檀容没有直接说明。
竹风寒晶俩人对视一眼,心中都隐隐觉得檀夫人与以前不同,不过这种变化她们一点也不讨厌,相反还跃跃欲试。
宋氏并没有走远,或许是她心中事太过沉重焦急的缘故,睡穴的扎针效果减弱不少。
昏睡中她又哭又闹,似乎做了噩梦,俩丫鬟俩婆子都按不住她,最后撞到旁边的树木,生生撞醒过来。
她这下再不肯走,府里下人们毕竟只是奴才,不敢跟二奶奶硬来。
倒是韩岭受打击过重,恍恍惚惚地被搀回住所院内。宋氏则在附近的偏院内暂为休息,拽着身边的丫鬟哭哭啼啼,婆子漫不经心地劝慰。/
岭二奶奶已经失势,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这些当奴才的也懒得应对,又得不到什么好处。
宋氏感觉得到,她也出身大户,清楚奴婢下人跟红顶白是常有的事,她越发伤心透顶,这当中还掺杂着犹如沙砾般的愤怒,磨得心头淌血。
正哭着,她一抬头看见檀容走进来,脑袋嗡地一下发热,跳起来怒骂:“你这贱坯子,你还敢出现,看我不打死你,撕烂你的脸!”
她说着就一把推开丫鬟,冲上去要撕吧,竹风跟寒晶根本不把她放眼里,轻松地就制住她。
宋氏惶恐起来,尤其当檀容慢慢走到她跟前,而自己却完全动荡不得。
“你,你还想干什么!就算公爹婆母被你蛊惑,你这低贱出身,也休想伤我!”
“岭二奶奶放心,妾身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现在去乡下庄子不是最糟糕的选择。”
“呸,敢情不是你去,要我过那种吃不上喝不上,跟穷苦老农一起抢饭吃的乞丐生活,不如杀了我!”
宋氏情绪非常激动,微微扭曲的面容泛起茫然而恐惧的神色。
檀容很平静地继续说:“为了不去乡下庄子,你真的宁愿死了?那倒是合了你娘家人的心意。”
宋氏一怔,随即坚决否定:“你休要骗我,你就是故意来挖苦我,炫耀你的成功!你个贱人,你不会有好结果!”
“你冷静点,不然我可就要再给你一针喽。”
这么一说,宋氏立即闭了嘴,她虽然模模糊糊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檀容拿针一扎她就立即丧失意识的事,已经刻进记忆深处。
檀容满意地点点头:“你娘家人可不像你想的那样替你撑腰,他们只是关心你会不会给家里丢脸,别看王爷给了你两个选择,其实不如你死了痛快。”
“你胡说!”
“不信你现在就跟我去看看,偷偷地听一听他们说什么。”
宋氏冷笑数声:“我还能怕你?去就去,要是你错了,就脱光衣服沿着王府爬上三圈!”
檀容欣然答应。
回到会客厅时,里面的议论声不减反增,吵吵闹闹,与周围挂着的重重白幡格格不入。
檀容示意宋氏躲在窗边听着,竹风寒晶紧盯着她,只要有任何对夫人不利的举动,立马抓住扔出去。
厅里面传来宋氏娘家人的声音,宋氏听出来这是自己三叔。
“……打断她一条腿,两条也可以,总比被休好得多!”
宋氏听得心头猛跳,什么意思?打断谁的腿?
“确实,残废也就出不了门,外面也不会知道到底有啥问题,王府也解了气,难不成非要打死不可?”
这是宋氏大伯的声音。
韩王妃冷笑:“我们可没有想她死,也没打算让她当残废,我倒是留了她一条命,你们却想她不如死了?”
“反正休妻跟赶去乡下庄子,这还不如她死了算了,还能留个好名声,她没了不要紧,别耽误族里其他姊妹兄弟的好前程。”
会客厅里诸多议论再也进不到宋氏耳朵里,她脑袋里装了一团团蜜蜂,嗡嗡嗡响个不停。
她从没想过会是这样,这可是她娘家啊,怎么好像盼着她死了残了,只要不丢人就行。难道她不管有什么结果都无所谓,根本没人在乎!
檀容压低声音笑谈:“他们讨论得好认真啊,为了定夺你该怎么死,或者当个什么用都没有的残废,他们可真费尽心思。”
“我不要,我不要……”宋氏抱着头呢喃。
“你自己衡量,要不成全你去死,我也万分乐意见到。”檀容不疾不徐说着。
宋氏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跌入呆滞与痛苦的漩涡里。
她一把抓住檀容胳膊,动作快得连竹风都没能立即阻止:“他们不可能这样对我,他们都是我亲大伯,亲叔叔啊!是不是你捣鬼?”
“宋氏,你好好想想,是去乡下庄子,虽然远离荣华富贵,从此吃糠咽菜但好歹四肢健全,活蹦乱跳。还是在这打断手脚,一辈子躺床上当个活死人?”
檀容声音轻飘飘的,却仿佛一根根尖针刺透宋氏心扉,她颤抖着双手捂脸,闷声呜呜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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