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辛云风驰电掣地赶到西苑,他当初也是随军军师,虽不是冲锋陷阵的武将,但行军打仗跟随部队从不落后。
眼下他竟然没办法将香影甩开,这人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算太近,可似乎紧跑两步就能立即撵上来。
陈辛云回头一看,香影笑盈盈地招呼:“陈公子,别急啊,奴家又不吃了你!”
心腹军师如同见了鬼,这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吗?就算丫鬟身高体强,追着个大男人寸步不让也太不可思议了!
明明只是前往西苑的简单路程,恍惚间有种一追一逃,插翅难飞的韵味。
可能是跑得太专注,陈辛云没注意脚底下,忽然脚底下一绊,半跪在地。长长的花砖甬道中央不知为何有块大石头。
香影上前将他扶起来,还贴心地拍打了下衣袖袍襟:“都让你慢点,陈公子还越跑越快,我真是要追不上了。”
陈辛云恍恍惚惚:“你追不上?那刚才一直在我身后的是鬼?”
“陈公子真会说笑,你见过奴家这样的鬼吗?”
“……”陈辛云望了望比自己还高的香影,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地狱里要都是这种鬼,看着不吓人,但实际吓死人,拘魂压根用不上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香影指了指前方:“到了,陈公子快过去吧。”
陈辛云往前一看,月洞门里隐约能瞧见两道身影并肩而站,似乎在聊着什么。当中一背影穿着深蓝蟒袍,正是韩熠晨。
然而陈辛云却一点轻松的感觉也没有,心底总是朦朦胧胧有什么翻卷,团团灰雾隐藏着什么,看不清让人惶惶。
他就这么小心地走过去,看清韩熠晨旁边的人是檀容。这倒也不稀奇,周围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难道是多心了?
陈辛云上前躬身行礼:“属下见过殿下,檀管事。”说完他就发现自己宽大的袖内有什么东西漏出来,浅褐色的一角。
他自己抽了出来,是一封信笺,表皮上并没有任何名款。
韩熠晨当然也看见了,笑道:“怎么?你还给孤写了信?平常说得不够,上折子啊?”
“不,没有,属下也……”
陈辛云根本不知道这信是怎么来的,翻来覆去一看,忽然脸色骤变,捏着信纸的手都微微有点抖。
韩熠晨见状,眉峰一皱,手一伸:“拿来。”/apk/ 无广告、更新最快。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下载:/apk/敬请您来体验无广告阅读app爱读免费小说app
韩熠晨冷着脸将那浅褐色信笺翻看,背面左下角隐约有个印记,非常模糊,只能分辨出是半边枫叶形状。
一看到这个,韩熠晨的脸色已经阴沉得仿佛六月雷暴前的压顶乌云,他打开封口,将里面信纸抽出来。
纸页很有韧劲但非常薄,整体都没什么分量,便于藏匿。
【务必要小心,最近风声紧,你的安危也很重要。另外之前的情报已经收到,珍重。】
最后的落款是吴修山。
旁边还有他的印章,正是完整的红枫叶图案。
韩熠晨眸光自纸上移开,紧盯着陈辛云,冷笑数声:“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真的不知道!属下冤枉!”
“吴修山,是韩晏的重要盟友,也是与我敌对的中坚分子。而你是我身边的心腹军师,你说说看,这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真的没有!属下确定,来之前这信都是不存在的,就是方才……”陈辛云猛地想起什么,回头一瞥不远处的香影。
这时檀容恰到好处地开口:“陈大人看起来不像是卖主求荣的人,肯定是哪里有误会。”
韩熠晨神色稍稍缓和,将信纸扔到陈辛云面前:“给你个辩解的机会!”
陈辛云却无从说起,这信无中生有,神不知鬼不觉,这一路上他都没有与旁人接触过,唯独就刚才绊倒,香影扶他起来,并且帮他拍打衣袖袍子上的灰尘。
只有这一个可能!
但他说了,摄政王会信吗?
陈辛云正犹豫要怎么说,香影已经上前,施施然行礼:“殿下,方才陈公子赶过来时,绊了一跤,有东西遗落,已经摔坏了。”
韩熠晨什么话都没说,手一伸。
香影将东西呈上,是个两寸多高的青花瓷瓶,已经裂成两半,里面有些残留的黑色液体。
檀容见状,赶忙阻止:“殿下千万别自己上手,万一是有害的东西怎么办?”说着她掏出手帕将瓷瓶取走,细细一看,眉头微皱。
韩熠晨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你可认识?别脏了手。”
“倒不是什么有毒的,是种特殊的墨水,能将字迹隐去,用特别的方式才能看到。”檀容一派天真烂漫:“这东西,陈大人有什么用啊?”
陈辛云倒吸一口冷气,心都凉半截了,这还不如发现是毒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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