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啊!!!”谢花怜也刚要解释两句,医生就按着她肿起的脚背一扭,一股钻心的疼自下而上的遍布全身。
一直沉默不言的芹泽多摩雄在听到她痛呼的下一秒想也没想的上前一把揪住医生的脖领,给人硬生生从凳子上提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看不到她疼吗!”
怜也缓过劲来傻傻的望着芹泽背影,沉寂的小心脏在这一刻仿佛入春般复苏,咚咚咚的狂跳起来。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没伤到骨头,你该高兴。”淡定的拍了拍芹泽的魔爪,医生重新坐了下来。
“看吧,男朋友这么紧张你,医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下次别来了。”
怜也乖乖的点点头,蚊子般道了声,“嗯。”
多摩雄,他紧张我哎,有点开心怎么办。
“给你开个涂抹药,记得前两天用冰敷,之后再用热敷,前三周注意避免负重,药用完了来复查就可以了。”说完直接看向芹泽,旨在提醒他要好好照顾人。
他撇过脸躲过医生的眼神,讪讪的道,“还有手。”
“早就注意到了。”医生扶了扶眼镜,“你是有自残倾向啊,割腕直接找到桡动脉就好了,一下就搞定,不用这么来回划的,而且伤口多且深一看就是狠不下心的。”
医生托举着怜也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进而得出了上面那一通想法,什么与男友情感不合闹矛盾的,以自杀自残做威胁恐吓的,这类病人他可是见多了。
谢花怜也:“麻烦问一下,您是医生吗?”
是尼玛披着羊皮的狼吧,哪有建议病人怎么割腕的医生啊?
“我是啊,要看我的工作证明吗?”又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丝毫没有恼怒的痕迹。
这医生……脾气未免也太好了点。
“啰嗦死了!磨磨唧唧的,赶紧给我治!”芹泽的脾气倒是相反,看不下去俩人神经质的对话,干脆手动打断的喊道。
手腕上横七竖八的小口子大半已经结痂,最让人在意的还是攥拳的那只手。
殷红的帕子始终在刺痛着芹泽的眼睛,两个眉头几乎碰在了一起,他无法想象曾经那只软绵绵的小手如今被弄成了什么样子,他连每一次的牵手都不敢用力紧握怕捏疼她,可现在……那只他认为极好看的手,却在流血。
“嘶——”
虽然知道可能会有点疼,但帕子被揭开的瞬间,怜也还是倒吸了口气,手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
“喂!”芹泽一心放在她身上,再小的声音也没能躲过他的耳朵,这混蛋医生又弄疼她了,是在找死吗?
喊得太大声也觉得有点过激,他放下要打人的手,揣进兜里表面装得冷酷一逼,“动作给我轻点。”
“是是是。”医生无奈的应道,“血是流差不多了,不过皮外伤,就是看你要不要缝合了?”
“缝合?用不上吧。”怜也低头瞅了瞅爪。
一条横贯掌心的口子果真像医生所说的那样,是不流血了,就是有些皮外翻的躺在那,露出了里面粉嘟嘟的肉。
别说还挺有艺术感的,怜也暗自欣赏了会儿。
“既然都止血了,就打个破伤风的针好了。”作为从小伤不离身的她来而言,愈合能力虽然比不上芹泽这种非人类的,但也是挺快的,可能在这方面也能熟能生巧?
“缝。”
见怜也一副无所谓心不在焉的样子,芹泽莫名涌起一股火,咬着牙克制自己千万别置气,一双眼睛则死死的盯着那道伤,恨不得把那个动刀子的人现在就给凌迟了。
医生觉得这个人总算是理智了一回,顺水推舟的道,“缝合后会好得快一些,而且不容易留疤,听你男朋友的?”
怜也很想说,她并不是疤痕体,无论大小伤自愈后都很少会留下痕迹的。对于这点她一直很庆幸,不然照小时候那么被打早成小丑八怪了。
可是,这个医生在问她要不要听男朋友的话呢,男朋友呢,这个称呼从别人嘴里出来怎么这么顺耳呢,嘿嘿……
“嗯。”她笑得一脸幸福,小鸡啄米式的点头。
芹泽站在她身后看不到表情,以为她只是单纯的不想留下疤。想到这,他心里揪了一下。到底是女孩子,哪有不注意自己外表的。
“嗯……不过缝合的话要用麻药吗?”医生写着手里的单子倒是不紧不慢,“麻药需要多交钱的哦。”
听到钱这个字眼,俩人异口同声。
怜也:“不需要!”
芹泽:“要!”
怜也回头一脸的不同意,要什么麻药!她身上本来就分文没有,想着来医院肯定是芹泽掏钱,穷困少年好不容易打工赚的那点钱怎么能让它就这么没了!
芹泽扬起下巴恶狠狠的,不要麻药这傻子是想疼死吗!是第一天认识你吗不知道你怕疼?难不成他不在的时候还新加了抖m属性!
两个人互相瞪着彼此都不肯让步,最后还是芹泽暴脾气直接动手把人给抱了起来。
“在哪缝?”他问,也不顾怀里的人拳打脚踹。
“出门右拐五十米,楼梯口旁边就是清创缝合室。”医生拄着头随手一指。
“放开我啊!我不要用麻药!我可以直接弄的!”
“老实点!你再乱动信不信我直接安排你住院!”
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吵闹声,明知不会有人搭理他,医生还是好心的提醒了句,“你们两个注意点,医院禁止喧哗的。”
啧啧,他咂巴着嘴转而自言自语,“青春吗?年轻人恋爱可真好啊。”随即低头在单子上选了个最贵的麻药和破伤风写上。
“那个,是要缝合吗?”护士小姐看着面前姿势诡异的俩人,不知所措问道。
谢花怜也从最初的公主抱发展成了□□骑,碍于手不方便她干脆用胳膊来了个锁喉剪制住了芹泽的头,两条细腿像青蛙似的用力夹在了他腰上。
芹泽一手托着她的小屁股要防止这小妮子一不小心摔下去,一手还要推着她脑袋试图让她松手。
“缝!现在就给我缝!”他抬起大腿成九十度代替手托着她屁股,双手并用架起她的腋下像提小盆友似的给活脱脱举了起来。
卧槽卧槽!?还有这种操作!腾空的怜也惊呆了,虽然传闻说百兽之王芹泽多摩雄拥有着怪物一样的臂力,但这也太他妈怪物了吧!大力水手吗?
被强制按在椅子上的她想把手藏起来,却被芹泽一眼看穿,提前一把抓起就送去护士跟前了。
“用麻药。”他命令道。
“我不用!直接缝!”怜也散发着烈士上战场般刚毅的气势,颇有一副视死如归的魄力。
尽管医护是要遵从患者的意愿来的,但是……这位大哥你盯着我的眼神也太可怕了吧!冒绿光了呀!我听你的还不行吗快别瞪我了。
护士小姐颤巍巍的给打了局部麻药,顶着俩人炙热且恐怖的目光开始了消毒缝合工作。
“那……那么我开始缝了。”捏着镊子的手止不住的抖,护士小姐表示干这行数十载,如今紧张的却像个刚来实习的大学生。
怜也见已挽回不了钱,只好选择妥协认命,还不忘鼓励鼓励护士小姐,“放轻松,缝就好啦。”
芹泽背靠墙,侧着头好似满不在意,眼睛却时刻盯着那缝合的线。
从针尖刺进入的一霎那,他的心也好像被扎了一下,很疼。
麻药效果出奇的好,怜也是一点疼都感觉不到,还颇为好奇的观察着针自一侧肉穿透另一侧肉的轨迹。
她看的好玩起劲,芹泽却觉得肺部堵了口气,让人无法喘吸。
那一针一线,就如同缝在他心脏上,是那种没有麻醉的真实可感的疼痛。他闭上眼,指甲深深抠进了肉里。
护士小姐擦了擦额头细汗,打了破伤风的针又替她处理了手腕上的伤,缠好绷带后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
“麻烦去医生那里拿单子就可以付钱了。”
“谢谢。”
怜也举起手第二次对自己的伤进行了欣赏,真不亏是专业的,包扎的就是精致。
“别抱了,我可以自己慢慢走的。”芹泽在身后刚把手搭在她肩上就遭到了强烈的拒绝。
“你脚……”他挑眉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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