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东河被看得心里打突,正想借机发作,却见傅佑平竟扯下了隔壁桌的桌布,当头巾戴到头上扮女人,说:“那些女的那么矫情,还是我来陪哥喝。”
还真是……能屈能伸!
廖东河差点儿就没辄了……
他其实家里有老婆有孩子,跟老婆感情还很不错。
刚刚说要找女人来陪,不过就是看准了像傅佑平这种刚直不阿之人铁定要生气,才故意那么ci激他的。
丫的不上当!
不过廖东河还有主意。
他指着他哈哈哈大笑:“你陪?啊,你陪?”突然就抄起筷子往地上摔,“你算个什么东西?!你陪?我呸!”
聂小起“噌”地站起来,指着他鼻子:“你骂谁?我问你,你骂谁?!”
傅佑平把“头巾”拽下来,往旁边一扔,活动了下手脚。
指骨关节咔咔地响:“啧,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廖东河见势不妙,夺路而逃!
却被聂小起堵住了包间的门!
聂小起大约也觉得自家部长动作帅,也学着他的姿势活动手脚,把指关节弄得咔咔作响。
廖东河又惊又怒,扯开嗓子就要吼:“杀……”
呼救之语还没完全出口,就被聂小起塞了一整团餐巾到嘴里!
而后腰处一记铁拳已然轰到!
廖东河“唔”了一声,就痛得蹲到地上,背都弓成了虾米……
傅佑平收起拳头,对他说:“这个位置会轰到腰子,你说你的腰子经得起几拳不受伤?”
廖东河吓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他寒湿腰痛去医院针炙时,医生都特地嘱咐他不要自行按摩松缓,说肾脏就长在那里,又没有骨骼保护,很容易受伤。
这直接就是老拳轰上去!
可别把他轰得肾功能衰竭啊!
那他当男人还有什么乐趣?!
隐约感受到有些尿频尿急,他急了,双手合拳连拜做出求饶姿势,嘴里也呜呜有声。
傅佑平又给聂小起使了个眼色。
聂小起便赶紧把包间的灯关了,换上……他们事先从照相馆租的女装……
又给自己抹了借来的口红,“啵叽”一声就给廖东河亲了上去!
亲完,他还嫌弃地吐了好几口口水。
边吐边骂:“妈的,本来没打算用这招的!都怪你这王八羔子!”
顺脚给了他一脚。
傅佑平嘴角微翘,开灯拿出同样是从照相馆租借的相机,对着廖东河脸上的口红印,就拍了一张。
再让聂小起背对镜头,猿臂狼腰地搂住被吓兼被恶心得蜷缩在角落的廖东河,又来了一张。
他淡声道:“化肥和除草剂你不给我搞掂,过几天,这些照片就会摆到你公司各级领导的桌子上。视情况呢,它可能还会出现在各大报纸的社会版上。”
早在白天见面时,廖东河的市侩就引起了他的警觉。
这回请吃请喝,他当然不会毫无准备。
廖东河又惊又怒又怕:“你……”
感受到聂小起抵在他后腰又要开轰的拳头……他又把“敢”字吞了回去。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傅佑平这个人能穿过尸山血海活下来,骨子里不可能没有点狠劲儿……
聂小起又把大红唇怼过去,威胁道:“部长的话听懂没啊?”
廖东河:……
他赶紧举手投降:“不是我想不给!是……是……我们公司都搞不到化肥和除草剂!”
现在的国际大环境,是西方发达国家对华发起联合禁运和贸易限制之时。限制之大,几乎所有对华发展有利的商品都在列表中。
作为农业事业部采购科科长,廖东河那职位就是听着好听,实际上什么都做不了。他从上任以来,连国门都没出过。
就连祖庵家菜馆,他也是托他老丈人的福,才去吃过一次。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点错菜的原因。
至于他在傅佑平和聂小起面前炫耀的那些鲨鱼唇啥的,也全是从报章杂志上看到的……
聂小起不敢置信,换回男装出去了一趟。
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脱下脚上之前忘了脱的丝袜,就给廖东河塞嘴里,再冲着他一顿踹:“没能耐你还敢装?!知道这顿多少钱吗?!148块啊148!”
——是的,他刚刚去问服务员价格去了……
廖东河人都差点被那臭袜子的“香气”给薰晕了!
又被踹得“呜呜”惨叫,眼里蓄着泪,比着手势,示意他愿意赔偿。
聂小起要的也就是这个,笑眯眯蹲下拍了拍他的脸:“是嘛,这才乖嘛。”
而一旁的傅佑平重视的却是另一件事。
他由着廖东河挨揍,自己一个人坐在那边沉思。
过了好一阵,他才大步重新走过去,半蹲在痛得躺地上喘气的廖东河面前。
廖东河头皮一紧,吓得滚到墙根贴紧了墙皮。
傅佑平却道:“港岛如今被租借,岛民全是我华夏儿女,你们为什么不试试从港岛走渠道?”
如今的港岛离大陆最近,又不在禁运之列,甚至还被打造成了整个亚洲最重要的贸易中心之一。
从这边走渠道最为合适不过。
廖东河一愣,双眼顿时就亮了,被踢的地方也不痛了。
国家对进出口公司是有抢购抢运任务指标的,他要是能完成这个,那不得……
他突然觉得自己还能生龙活虎地再被踹几脚!
但很快,他又灰心丧气起来:“都租借出去那么多年了,人家还认咱们华夏的祖宗?”
傅佑平却有另一番见解:“资本家是没有国界的。只要给的利益够丰厚,杀头的生意他们也会做。更何况,那里聚集着全球的‘淘金客’,这家不肯做,别家也不肯?”/apk/
廖东河吸了吸鼻子,那条带血的鼻涕都被他吸进去半截。
他想,还真特么有道理……
傅佑平又凑过去跟他面授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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