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对了，你吃药了。”周妙雅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拍脑门，扫视一圈，冲一个话最少的眼镜男抬了抬下巴：“学医的，吃药喝酒会死吗？”
“有这个风险。”
“一定会？”
眼镜男想了下，摇头：“不一定。”
“喝！”周妙雅放心了，举起杯子往姜许送，道：“死不了。”
“哐当”一声，杯子被摔到地上，玻璃渣四溅，酒水扑了一地。
姜许直接把杯子打翻，睨视着她：“说了不喝。”
有人忍不住呜呼，声刚起便被压下去。
周妙雅笑意敛尽，一手还死攥着姜许，她缓慢起身，声音柔到发轻：“你走的掉？”
姜许：“想怎样？”
“今晚是我的接风洗尘宴，好心喊你出来玩，弄这一势，未免太不够意思。”周妙雅提要求：“不想道歉，又不想喝酒，亲我一口。”
姜许聋了。
“亲一口，我就放你走，今晚这事没发生。”周妙雅一瞬不瞬盯着她，声音微扬：“大家伙同意吗？”
旁边人看热闹正起劲，自然同意，甚至还有拍手鼓掌起哄的，引得其他桌的顾客也往这边看。
“你他妈发什么疯？？！”姜许再次用力拽手腕。
周妙雅看上去消瘦无力，手劲大的很，紧抓不放，姜许挣几秒，感觉自己手腕都要被扯断了，疼得她紧蹙眉心，眼尾微微泛红。
几乎是瞬间，周妙雅猛地收手，把她用力拽进怀里，低头就亲了上去。
两人的身体抱着倒进沙发里。
同一时间，起哄的掌声响起。
夜深寂凉，坐进出租车，姜许口中血腥味还没褪去，嘴角破了一块，火辣辣疼，她现在气得近乎失去理智，当时狠狠甩了周妙雅两巴掌后，她愤怒离开，走了几步又觉得不解气，随手拎了别人的酒瓶子返回去，黑着脸，这回没有人再拦，酒瓶子直接照着沙发上的女人砸去。
周妙雅抬手挡住，一声闷响，其他人立即围上来把瓶子夺走，七手八脚把姜许摁在沙发上，一个女人上手扇她耳光，被周妙雅拦住。
“放她走。”周妙雅一手捂住胳膊，脸上还在笑：“味道不错，今晚值了！”
想起她当时的笑容，姜许就恨得牙痒痒。
自打记事起，还没人敢这样对她，除了陈砚舟，陈砚舟？
出租车开的很快，窗外霓虹灯迅速后移，司机时不时瞄一眼后视镜，有点忐忑，毕竟后面坐着一个表情恐怖到想吃人的乘客，他把速度提到最快，只想尽快完成这一单。
姜许想到陈砚舟，心理又难受的紧，她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连累他也被一群嘴不干净的人羞辱，自己简直是愚蠢。
“啪”一声脆响。
司机吓得一哆嗦，忙看向后视镜：“姑，姑娘，你冷静点，不要这样，有什么事——”
“开你的车！”
“哎好。”
姜许打了自己一巴掌，右边脸颊疼的发胀，心里又自责委屈，几种复杂心情交织一起，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
姜许没回家。
去了自己的公寓，手机上还有陈砚舟的未接电话，回电话过去肯定会被听出来，今晚纯粹就是她自找的麻烦，敲了晚安两字发过去，觉得有点冷冰冰，又补了一个爱心的表情包，陈砚舟没再回。
凌晨十二点，昨晚那串陌生号码发来一张图片，一只打着石膏的手臂，附带一行字：很疼，宝宝你好软~
姜许回：滚你妈！
号码拉黑加删除。
手机刚放回桌上，屏幕就亮了，“嗡嗡”震动声在幽静夜晚听着心烦，姜许抓过来，接通：“喂？”
“宝——”
周妙雅声音刚响，电话直接挂断。
新的陌生号码拉黑加删除。
隔几分钟，手机又震动了。
“你他妈有完没完！”她吼了一声。
手机安静几秒。
不对劲，姜许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屏幕，陈砚舟的名字。
她心里一沉，“你还没睡啊~”声音立即轻柔了。
“发生什么事了？”那边问。
姜许：“没什么，就是.....”她下意识隐瞒：“张俭，大半夜不睡觉，拿个项目一个劲来烦我。”
手机里又安静了。
他一直没开口，姜许小心翼翼：“喂？怎么不说话？”/
“你在哪儿？”陈砚舟问。
“在家。”
“自己？”
“嗯。”
“声音怎么了？”他问。
姜许舔了舔嘴角的伤，咳嗽两声：“感冒了。”
那边又安静了。
陈砚舟：“吃药了吗？”
姜许：“嗯。”
“喝酒了吗？”他忽然问。
姜许猛地一慌：“没！”
察觉反应过激了，她又找补道：“吃药不能喝酒，这点常识我懂。”
“嗯，睡吧。”陈砚舟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就是隐隐有些不对劲，怪怪的说不上来，姜许嗯了一声，默默的挂断电话。
清吧，从被人拽进怀里到被压进沙发里，姜许全无反抗动作，从斜后方角度看，俨然就是一对闹别扭小情侣，加上旁边氛围的渲染，吵吵闹闹间亲一口，重归于好的结局。
过程很快，也就三秒钟。
小视.频被剪辑好，两小时后发到陈砚舟手机上。
他反复看了几遍，确实视频上的人确实是姜许，回电话，发视频过来的号码是空号。
给周妙雅打电话，没人接。
给姜许打电话，同样没人接。
周妙雅脑子不正常，任何事都能做出来，他从未如此慌乱，好在钱助理在旁边也瞥了一眼手机屏幕，认出那家清吧是ls集团子公司旗下的产业，立即打电话给负责人，那边详细讲了后续事态进展，又把现场视频发过来，陈砚舟才按耐住想立即飞回来的冲动。/apk/
可以确定的是，周妙雅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这女人突然回国，又死活不愿意签协议书，不搞事情才怪，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肆无忌惮，简直不知死活。
姜许有意隐瞒这件事，陈砚舟并不揭穿，周妙雅之所以这么待她，全是冲他来的，陈砚舟心中愧疚。
“查一下柏升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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