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旱厕惊魂记(1 / 1)

扶贫小村官 微龙唐 2070 字 8个月前

月上柳梢头,王占奎家里头灯火通明。他请了洪文康和两个开货车的师傅来家里喝酒表示感谢,付平和王大虎作陪。一屋子的人吃着喝着,谈天说地,乐哄哄的,跟过年似的。

王占奎是个爽快人,端起酒杯就跟洪文康他们连连道谢。他乐得合不拢嘴,豪气地说:"洪总,还有俩师傅,你们这回可帮了大忙!俺替俺们村的老少爷们给你们鞠躬啦!"

洪文康一听这话,心里头美滋滋的,嘴上却也不肯落下风。他端起酒杯,咧开嘴一乐,大大咧咧地说:"哎呀,都是自家兄弟,帮把手算啥。你看着吧,我们以后就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了,指定还得你们多多关照!"说完就一仰脖,喝了一大口,看着志得意满的。

王占奎瞅着洪文康那副神气的样子,忍不住乐了,也砸吧砸吧嘴,夸道:"好酒好酒,就爱这种辣口儿的白干儿。"他拿起酒瓶给每个人满上,说:"来,兄弟几个,走一个!"大伙儿就抓起香喷喷的肉片儿,你一杯我一盅地喝开了,屋里热闹得很。

这一夜,王占奎家的小院儿里,几个大老爷们儿推杯换盏,说东道西。酒杯儿碰来碰去,人都喝飘了,话匣子打开了,就没合上过。王占奎直心眼儿,三杯酒下肚,就开始没完没了地跟洪文康他们道谢。洪文康是个豪爽的,也毫不客气,一个劲儿地表功,说以后有啥事儿尽管张罗他。俩货车司机也乐呵呵地在一旁帮腔,说那是一定一定的。

就这么着,几个糙老爷们儿就着家常便饭,喝着粗粮白酒,越喝越亲。这顿酒喝得实在,道的谢发自肺腑,彼此间的情谊就像那酒,辛辣劲道,直抵心窝。王占奎和洪文康两口子碰杯的时候,眼神儿里头都闪着真诚,俩人的心离得更近了。

这就这么个简简单单的酒局,却透着股儿淳朴实在的味道。王占奎、洪文康和俩货车司机就是这么实实在在地把交情喝到了一块儿,成了拜把子的好兄弟。

酒过三巡,吃饱喝足,大伙儿都有点儿飘飘然了。这时候,王大虎忽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裤腿上的土,皱着一张老脸,大声说:"我去仓库看夜去,你们就甭挂心了。这批货,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看好了!"

王大虎是个脾气暴躁的主儿,但为人却实诚得很。付平一看这阵势,愣了一下,忙劝道:"大虎哥啊,你可得歇歇了,这几天你也太累了。"

王大虎却摆摆手,说:"没啥,我这人就是睡得少,习惯了。你们年轻人先回去睡吧。"说着就要起身走人。

王占奎见状,也赶紧说:"大虎啊,你最近太辛苦了,还是让别人……"却被王大虎打断,他一挥手,态度坚决地说:"行了行了,我爱咋咋地,用不着你们操心。"说完就抄起被子往临时仓库走,背影在夜幕中显得有些孤单。

付平没辙地跟王占奎说:"大虎哥,真是个犟驴。"王占奎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也不再多言。

夜色越来越浓,村委会办公室里就剩下王大虎一个人的身影。他盘腿坐在仓库门口,眯缝着眼睛抽旱烟,时不时拿手电筒照一照仓库里堆得跟小山似的物资,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四下里,生怕有一点儿差错。

王大虎守着这批救命的物资,心里头牵挂着村里的老老小小。他想着,这批货要是出了啥闪失,可咋办哟?一想到这儿,他就更加警醒了,连眼皮都不敢打一下。

这一夜,王大虎就这么守在仓库门口,任凭风吹雨打,也不挪窝。他的身影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坚定,那股子倔强劲儿,跟他身上的旱烟味儿似的,又呛又有劲。

王大虎的心思全扑在了这批物资上头,连自己啥时候能睡上一觉都不知道。可他心甘情愿,因为他知道,自己肩上担着全村人的希望。这种朴实的责任感,就是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夜夜守在这儿的动力。

夜深人静,王大虎还在仓库门口守着。他眼瞅着天上的星星,心里头踏实得很。这一夜,他就是这批物资的守护神,誓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保全它。这种发自肺腑的担当,就像他身上的旱烟味儿,虽然有些呛人,但却实在得让人心头一暖。

付平和王占奎回到屋内,王占奎先烧了壶水,又从柜子里翻出两个大茶缸,还有个破旧的铁茶壶。王占奎拿出个布兜,倒出一堆去年秋天自个儿地里种的茶叶,那茶叶晒干揉捻过,乌黑发亮,散发着一股子山野的清香。

付平抓了一把茶叶扔进茶壶里,开水一冲,顿时香气四溢。他先给王占奎满上一缸,自个儿也舀了一缸,就着茶香,抿了一口,眯起眼睛细细品了品,嘴里嘟囔着:"嗯,还不赖,够劲儿!"

王占奎皱了皱眉头,担忧地说:"小付,你看其他组长和村民的脸色,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劲?"

付平点点头,沉吟道:"他们那样想,也怨不得。可这事儿吧,不能含糊。咱们得拿个主意,让乡亲们心里踏实。"

王占奎抿了口浓茶,品味醇香,缓缓说道:"依你看,该怎么办?"

付平目光炯炯,语气坚定:"药贩子那边,咱们得先下手为强。这事儿,容不得半点马虎。"他是个谋略过人的军师型人物,思维缜密,对局势把握得很准确。

王占奎点头称是。他知道付平现在是大家的主心骨,有主意有魄力,办事儿稳妥。

两人就这么唠起来,一个问一个答,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付平侃侃而谈,头头是道,王占奎听着频频点头。

付平回到家中,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辗转反侧,脑中不停地盘算着对策。作为村里的"军师",他承担着沉重的责任,决不能有丝毫闪失。

最后他起身来到书桌前,拿出笔和本子,开始列举应对药贩子的各种对策。他细细思考着每一个环节,努力寻找可能出现的漏洞,绞尽脑汁想办法予以堵漏。偶尔,他也会放下笔,靠在椅背上沉思,仿佛一个苦恼的智者。

夜色越来越浓,付平的案头灯光孤独地亮着。他眉头紧锁,在本子上一遍遍勾勾画画,密密麻麻的字迹布满了整个本子。时而他会抓耳挠腮,时而会拍案而起,脑海里翻腾着无数个战略部署。

次日清晨六点,付平才勉强睡了一会儿,就被敲门声惊醒了。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打开房门,只见洪文康狼狈不堪地站在门口,狗狗卖萌的眼神让人忍俊不禁。

洪文康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头发蓬乱,双眼布满血丝,脸色灰暗,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他拖着个旅行箱,背着个大包小包,身后还跟着面露难色的王福贵,一脸的狐疑不解。

付平看到这副场景,愣了一下,"洪总,这是怎么了?"他关切地问,却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

洪文康无奈地说:"唉,我在村民家借宿,可把我给熬糙了。"他说着捂住了鼻子,似乎想掩盖什么味道。

付平这才注意到,洪文康身上确实有一股淡淡的臭味。他忍不住捏了捏鼻子,笑着说:"怎么个情况?"眼神里满是狐疑和好奇。

洪文康闻言,脸上的神情更加沮丧了。他点点头,说:"我就是在旱厕里摔了一跤,掉进了粪坑。我当时吓坏了,赶紧把衣服全脱了,又把他们家的洗衣粉洗衣液全用光了。

可就是洗不干净,我都快要疯了。"

原来洪文康在王福贵家里借宿的时候,半夜肚子难受,只好起身去村民家的旱厕解决。打开旱厕的木门,一股刺鼻的粪臭味扑面而来,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后悔万分。/

借着手机的手电筒光线,洪文康看到旱厕内几乎没有任何设施,就是个简陋的坑洞,上面搭着几根摇摇欲坠的木板。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蹲了下去,万分不情愿。

可就在这时,洪文康发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这里根本没有纸巾可用!他手忙脚乱地到处寻找,却一无所获,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

就在他犯难的时候,村民王福贵拿着手电筒走了过来,看到洪文康的窘态,忍俊不禁。他用浓重的乡音对洪文康说:"斗那圈竹片呗,掰下来刮就成了。"

洪文康这才看到,在旱厕前面墙根挂着一圈树枝制成的粗糙竹片。他无奈地掰下一片,轻轻一刮,粗糙的质地差点把他割伤,疼得他业牙咧嘴。

处理完毕,洪文康站起身来,却不慎踩了个空,整个人重重地摔进了粪坑里!他当时就吓坏了,赶紧爬起来,狼狈不堪地逃了回去,身上污秽不堪,臭气熏天。

回到村民家,洪文康把沾染的衣服尽数脱下,光着身子站在水缸边,用去了半块香皂和一袋洗衣粉,疯狂搓洗了大半夜,才勉强把身上的味道洗掉,却还是残留一股淡淡的怪味。

第二天一大早,洪文康就收拾行李,决定再也不在村民家借宿了。他拖着行李箱,背着包裹,狼狈不堪地离开了王福贵家,就这样出现在了付平的门前。

付平见洪文康遭此横祸,虽然心中觉得好笑,但看着他那狼狈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他上前拍了拍洪文康的肩膀,安慰道:"洪哥,你这也太惨了。不过你先别太难过,我回头让村长再给你找间好一点的住处。"

洪文康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嘟哝道:"那可得快点儿,我再遭这种罪可就活不成了。"一张苦瓜脸,简直让人怜惜。

付平看着他这副滑稽模样,再也忍俊不禁,笑出了声音。他说:"你要是实在受不了,村长那里也还有个浴室,你要是想再洗个痛快的话就过去吧。"

洪文康听了,脸上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些。他挠了挠头,露出一丝希望的神色,说:"那我可恭敬不如从命了。

洪文康如蒙大赦,连声道谢。

付平带着洪文康进去了,王占奎自去跟那老两口解释安慰,老人倒不觉得受了轻视之类的,只是想到到手的八百块没了,实在是太过肉疼。

洪文康钻进浴室,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疯狂地搓洗着身上的污秽。热水蒸腾,水声哗哗,洪文康只觉得一身轻松,仿佛新生一般。

洪文康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付平打趣道:"洪总,要不再洗一遍?免得还有味儿。"

洪文康苦笑道:"再洗就真成‘落汤鸡‘了!我都洗秃噜皮了,算是洗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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