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放弃我吧。”
涂山容容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沙哑道,“我是人,不是神,我经历不了几千年,几万年的事。我最近总是很累,很想睡觉,我想我的亲人,朋友,还有过去的你。我成宿成宿的噩梦,梦见身后好多的白骨,到处都是血,我害了很多人。”
空气沉寂,压抑。
三姐妹低着头,大气都不敢粗喘一下。
童磨安静许久,才吩咐道,“提西,把梅子拿来。”
涂山容容瞳孔一颤,“童磨!”
提西上前,双手奉上荷包。
童磨捏了一颗,把酸甜的梅子塞进她的嘴里,“我说好端端地非要讲故事~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他的目光渗着冷意,明明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仿佛从始至终都没有被对方感动分毫,更没有丝毫的不忍。
涂山容容脸上血色尽失,唇哆嗦,“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你听听我的话,你不是不想要我自作聪明吗?这就是我的愿望。”
我想死。
“张嘴,不怕药苦了吗?”童磨捏着她下颌,逼她咽下去。
酸酸甜甜在嘴里散开,血腥味和苦味被冲散开,涂山容容却冷地牙齿打颤。
童磨用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笑道,“小容儿你最好日夜祈祷自己能活的久一点,虽然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呵,我已经为你疯了几万年了,不介意再疯一点儿。”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涂山容容气急攻心,咳嗽。
提西已经端了一杯热水过来,“教主大人。”
童磨接过,“喝水顺顺。”
“啪!”茶盏砸落在地,涂山容容脸色惨白地挥落,“出…咳咳咳。”
“咳咳咳咳。”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劝说无效,还反被威胁的涂山容容感到挫败感,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虚汗,胸口剧烈地起伏。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再去端一杯。”童磨连跟她生气的力气都没有,目光微冷。
“是。”/apk/
童磨把人儿拎过来,一手扶着她的腰肢,一手贴向她的后背,顺着脊椎骨温柔地往下压,“放平呼吸,别再生气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涂山容容无力地倒在他怀里,喉咙里仿佛堵塞着血液,上不上,下不下。
“咳咳咳。”
“咳咳咳咳。”
“乖,小容儿,听话~”
“大人,水。”提西重新倒了一杯,动作迅速。
童磨端过茶盏,仰头,将里面的温水一饮而尽。
涂山容容反应过来的时候,唇已经被堵住了,温热的水流顺着后背的力道将卡在喉咙里的血压下去,气息紊乱。
紧闭的牙关被撬开,唇齿间的力道强硬,不由分说。
童磨捏着她的后脖颈,松开对方后道,“梅子。”
提西再次拿出荷包。
嘴里再次被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冲淡了翻涌而来的血腥味,涂山容容的身体瘫软,大口大口的呼吸,发丝松散,凌乱。
童磨搂着她,手继续去顺她的后背,隔着单薄的里衣,孱弱的身子骨几乎可见,“好点了吗?”
涂山容容脸色惨白如纸,喘息,“可以了。”
童磨垂眸,蹭了蹭她的小脑袋瓜,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小心翼翼地说道,“对不起。”
涂山容容靠在他的臂弯里,连怨恨都是无力的,脑海里的绝望快要冲垮她脆弱绷紧的神经。
她真的有办法说服他吗?
她快没有时间了,原本想着他失去记忆,应该会好哄骗一点儿。
结果根本没用。
“让琴叶离开这里吧。洗掉她的记忆或者别的,伊之助还小,不能没有母亲,算第四件事。”涂山容容气喘吁吁地咽下梅子,发帘因为湿汗黏在额角,豆大的汗珠从卷翘的羽睫上滑落,求情。
童磨神色不明,幽暗,“可以,但是作为回报,我要你从今以后,不再考虑任何人的事情。”
涂山容容瞳孔一颤,有些难过。
“想送走小琴叶也好,想要知道阿勒他们的背景也好,只要不危及你的身体,我愿意对你有求必应。所以,小容儿,别再这么聪明了,你不需要拖着病体来算计我保护那些蝼蚁们,不管你想做什么,不管合理不合理,只要你说,我都会替你实现。”
“多信任我一点儿,行吗?你说的那些事情我想不起来,死去的人我也没办法复活,但只要你活着,不会有无辜之人惨死,我和无惨有合作关系,虽然没法除掉他,但可以牵制他,像你期望的那样。”
“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利用我,仗着我对你的感情提各种过分的要求,只要你愿意活下去,愿意呆在这里,我别无所求。”
“我不懂爱,我更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但是我愿意听你的话,只要小容儿你在我身边,只要你是我的。”
“你可能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所以,为了我,活下来吧。”
他低声诉说着好听的情话,一字一句,真挚诚恳,像是温暖的海洋,缱绻缠绵,让人不自觉地沉溺其中,忘却初衷。
三姐妹面面相觑。
教主大人真的很喜欢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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