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恩猜的没错。
沈修益经过各种思量后,当天半夜就让苍羽派出去一顶小轿子,从北边的小侧门把宋如玉抬进了春晖院。
午夜的街道空旷寂静,打更人都没瞧见一个,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沈修益似乎有意隐瞒,连沈老太君那边都不清楚,纳妾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
宋如玉心里憋了好大一团火。
谁家好人午夜娶亲,便是冥婚也没这么做的!
尤其那顶毫无装饰的轿子,将她往日的期待希冀,都化作了不甘和怨恨。
凭什么啊?!
都是嫁入临安侯府,凭什么宋予恩能三媒六礼八抬大轿风风光光。
她呢,给沈修益当侧室就算了,婚书聘礼虽然有,但在宋予恩的聘礼面前完全不够看。
还有这顶轿子,连朵红花都没挂,寥寥草草,甚至还不如沈修益平日出行坐的马车华丽!
午夜侧门进入临安侯府,她岂不是要沦为上京笑柄,从前营造的风光成了讽刺!
宋予恩,都怪宋予恩!
要不是她在伯爵府兴风作浪,父亲母亲和祖母也不会牵扯进风波,她更不用遭此委屈。
她一定要让宋予恩生不如死!
……
日次一早,宋予恩睡醒起身洗漱,附香迫不及待把这消息分享给了她。
说完迎进门的种种,附香给宋予恩梳头,言语里都是畅快:“这还不算呢。”
“您是不知道多有多巧,二姑娘身边的春香被您给发卖了,剩下的几个丫头畏畏缩缩,她看不上眼,临时叫了吴婆子陪嫁。”
“那吴婆子最会察言观色,在老太太跟前也算有几分好脸,二姑娘做梦也想不到,吴婆子是咱们的人了。”
“笑死人了,弄个老货就算了,还给了咱们方便,据吴婆子说昨儿晚上二姑娘脸都是绿的!”
“还有。”附香停下手中的动作,凑到宋予恩耳边,低声道:“二姑娘憋屈进门,本想着补上洞房花烛夜。”
“她满心期待,还让吴婆子专门准备了下三滥的东西,谁成想二公子连新房大门都没进去,一夜未归。”
“二姑娘独自坐到后半夜,气的摔了好几个茶杯,要不是吴婆子拦着,只怕还要惹出更大的篓子来。”
说到这,她有些不解:“不过说起来也奇怪,这好歹也算二公子的新婚夜,他怎么会独自撇下新娘子呢?”
宋予恩想到桑枝曾经听到的墙角,冷笑道:“他们早就洞房花烛过了。”
“女人总比男人心思细,在宋如玉的眼中,昨晚再不堪,是他们两人新的开始。”
“但在沈修益眼中,得到过的女人,迎亲只是走个过场,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何况宋如玉算不得妻子,最多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
“什么?”附香闻言一惊,张大嘴巴:“您是说,二姑娘早就委身二公子了?”
“这,这也太不要脸了,二姑娘好歹是老太太几人宠着长大的,怎么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
宋予恩拿着一朵浅粉色的珠花憋在耳后,哼道:“她要是顾着礼义廉耻,怎么把沈修益哄得团团转?”
沈修益对宋如玉有真心,如今看来也不多。
除了她尚有利用价值,只怕肉体也是一方面。
遥想前世,沈修益曾多番暗示宋予恩,想要跟她有肌肤之亲。
宋予恩始终记着成桂枝的教诲,发乎情止乎礼,不越雷池一步。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能忍得住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前世她被拘在祠堂,为了追寻刺激,宋如玉和沈修益专门在一墙之隔的祠堂偏房行事,当真一点脸都不要!
“不管人家如何。”宋予恩勾着嘴角:“宋如玉已经怀孕了,既然他们遮遮掩掩,咱们索性把这件事闹大。”
这话,仿佛巨石入湖面,惊的附香几乎跳起来:“怀孕?!”
“天呐,难怪二姑娘进门需要遮掩,没有成亲与人私通还怀上孽种,这要是被发现,得是沉塘的下场啊!”
惊讶过后,附香又好奇起来:“您如何知道二姑娘怀孕了,我瞧着她并无不妥啊。”
“我成婚当日,他们去南苑闹事。”宋予恩浅浅解释:“当时我不小心摸到过宋如玉的手。”
“她那脉象不算明显,但能看出来孕脉,估计刚一个月左右。”
“嘶!”附香兴奋起来:“我这就把事情戳出去,闹得人尽皆知。”
“慢着。”宋予恩叫住她,提醒道:“先放出些风声,就说二姑娘身子不舒服,经常恶心呕吐。”
“此外还不思饮食,浑身乏力,尽量让沈老太君听到。”
“这……”附香停下脚步,狐疑的瞧着宋予恩:“听着像是胃口不佳,暑天热,这些症状也正常,谁能往那方向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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