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大那莽夫,有这等心机和转变,能立刻想到把脏水泼给定安侯?
越往下想,沈修益越是觉得不可能。
宋予恩的视线跟他对上,带了几分狐疑:“怎么,听你的口气,似乎还有内情?”
“没,没有。”沈修益压下心里的惊疑:“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啊,怎么才能把事情告到官府呢?”宋予恩挪开视线,似乎很苦恼。
沈修益沉不住气,急急道:“直接去官府就是了,为何,为何王老大会往我身上栽?”
宋予恩叹了一声,满是无奈:“你也知道定安侯病入膏肓,身后有太后娘娘长宁郡主乃至皇上撑腰。”
“看在他立下的军功,这等腌臜名声,捅上去肯定会被官府的人掩埋,所以我就想到移花接木。”
“状告他没办法,可以用二公子你的名义啊,官府总不会包庇你吧?”
“等事情闹大,再让王老大反口,既是定安侯唆使,王老大这样的人岂能不留证据?”
沈修益:!!!
这算什么?
宋予恩误打误撞,直接把他给带沟里了?
“荒唐!”沈修益咬着牙关:“你这么做,可曾想过我的名声?”
“现在可好,你要我如何洗清这嫌疑?”
宋予恩啧了一声:“不是说了吗,王老大有定安侯收买他的证据。”
“待公开审理时,他必然会反口,到时候众人跟前,官府乃至上头想保沈藏之也没办法。”
沈修益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一时半会又想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
他沉默着,思考宋予恩说的话,以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有个念头隐约升起时,宋予恩起身,放下茶杯责怪道:“二公子也太沉不住气了。”
“贸然去葳蕤庭找我,还敢威胁我,万一被沈藏之察觉,你的计划乃至我的计划岂非全部泡汤?”
“接下来就别见了,免得引起沈藏之怀疑。”
她抛下一句话,不等沈修益几乎说,自顾自拉开门离开了。
“哎!”沈修益打算叫住她:“不对,不对啊!”
但宋予恩已经走过了拐角。
若是再追出去,只怕会被其他人看到。
沈修益虽然有鱼死网破的心,但现在鱼一息尚存,不到最坏的时候。
“主子。”苍羽从门外进来:“怎么了?”
“不对。”沈修益终于想明白了:“她的说辞有问题!”
“既然王老大把事情推到沈藏之身上,在离开那废院子后,为何不直接去找你?”
苍羽在门口守着,只依稀听了个大概,猜测道:“会不会,是小侯夫人用毒控制了他?”
沈修益摇头,凝神道:“王老大是咱们的人,出了事,肯定会第一时间来汇报。”
“这其中肯定还有原因,先别纠结了,王老大那边派人盯着,若他真的说出对我不利的话,立刻灭口!”
苍羽犹豫:“可,杀人灭口,不是更坐实了王老大对您的指控?”
沈修益疲惫的闭上眼:“王老大知道我们太多的腌臜,若不灭口,他抖出来越多,我越无法辩驳。”
“不如直接死无对证,我装作无辜,一口咬定是被人构陷,方有生机。”
苍羽会意:“是,我这就去安排死士,只是出了这等事,我们还得做一手准备才好。”
“万一不成的话……”
“不成,必须牺牲。”沈修益睁开眼:“这锅,得有人背。”
“母亲喜欢吃听雨轩的梨花酥,你去打包一份,我带回去。”
……
隔壁的沈家兄弟,早就直了眼睛。
老天爷啊,他们,他们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
沈修益要害沈藏之,沈藏之的妻子也是沈修益的人!
不行,得赶紧回去商议对策,这等秘密握在手中,定能换来天大的好处!
……
宋予恩从听雨轩离开,并未着急回去。
桑枝跟着她,担忧道:“小侯夫人,二公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您激怒他,就怕他会拿您来开刀,别的名声您可以不顾,这男女之间的名声……”
桑枝不好往下说,意思却很明白。
宋予恩侧头看向她,微微一笑:“看来,你们查到了从前的事。”
桑枝没有否认:“您同二公子有来往,并不是秘密。”
“来往罢了,我也的确曾被蛊惑。”宋予恩坦白的让人难以置信:“只是后来幡然醒悟,猜到了一切都是陷阱。”
“你放心,我既做出选择,绝对不会如那墙头草,我和侯爷自成婚那日开始,就是一体的。”
桑枝当然不怀疑。
她是担心:“狗急跳墙,若二公子真的拉着您一起死……”
女子婚前与人有私,是要被沉塘浸猪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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