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赤鸡的暗道
“夭折了。”时又拧眉思索,“如果这个孩子还活着的话,差不多多大?”
奶娘没多想就回答:“就跟浩少爷同岁。”
“同岁,这么巧?”更巧的是,奶娘居然能打听出这么多?
“是啊,当时两位夫人差不多时间怀上的,是府里的大喜事,大家都记得很清楚。”
时又心底觉得不对,这些消息来得未免太轻松了,东方老爷和夫人都不封嘴的吗?
面上,她没有表露出什么:“还有吗?”
奶娘好好回想一下,才摇头:“就这些了。”时又点点头,时间不早了,她用的止疼片有时效性,不容她再耽搁下去:“奶娘,你晚上就睡在这,把小姐看好,最好是寸步不离,不管谁来都不要理会,不要开门,窗户也关好。”
奶娘疑惑道:“那你呢?”
时又笑笑:“东方墨书找我呢,我得过去他那边。”
“是,你俩成亲了…那你快去吧,别让人家少爷等急了。”奶娘幽幽一叹。
她现在知道了,这养子在东方府里的地位很特殊,说大家漠视他吧,又好像很怕他,东方老爷和夫人都要给几分面子…不管怎么说,从婢女变成了主子,小花还能这般照顾小姐,没有因为麻雀变凤凰就不认前主子,已经很好了。
“那小姐就拜托奶娘了,晚上辛苦点。”
“说的什么话,都是应该的,你赶紧去吧。”“嗯。”
时又起身,再次回头看了眼苏淼。
要是可以,时又当然想将苏淼放在身边看着,毕竟谁也没有自己安全。
可没办法,她总不能再买个止疼片,把苏淼叫醒,让她跟着自己一块去“探险”吧。
而且,攻击是最好的防守,她离凶手越近,苏淼反而会更安全一点。
——
时又一个人再次前往关着侧夫人的“荒凉小院”。
不知是不是心理问题,白天还好,晚上走出墨书院,时又总觉得不舒服,又阴又冷的,白天亭台楼阁很好看的风景,到了晚上就成了张牙舞爪的“怪物”,一眼望去,慌得心脏乱跳。
最重要的是,风吹过时,那风声跟有人在哭似得,老让她觉得自己幻听。时又加快脚步,不敢多加停留。
总算来到“荒凉小院”,想了想,时又还是选择早先翻过的那面墙进去。
虽然想过,之前来这里时,暗中可能有人一直盯着她,现在指不定也有。
可一来,这人要是还在,她揪不出来的话,就算换个地方进去也没什么用,照样被人看光光。
指不定发生了之前的暴力事先后,对方以防被发现,不在了呢。
还有最重要的,是时又懒得再重新找可以翻的墙,那人爱看不看。
来过一次相对就熟悉多了,时又没费太多功夫找到了侧夫人的房间。
她悄摸摸地翻窗进去,里头非常非常安静,只点了一盏幽幽的灯火,外间守着个婢女,早就打盹了,侧夫人也笔直地躺在床上,安眠。但是不是真睡着,就不确定了。
时又悄声地靠近侧夫人。
那特意剪下来的布条,上头的“画”,时又看了很多遍。
画的人时间有限,如果这真是一张地图,就非常的没头没尾,最头痛的就是不知道从哪开始。
时又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侧夫人自己的房间。
就算不是…那就直接问问本人好了!
侧夫人闭着眼睛,沉睡的她没了之前的疯疯癫癫,反而秀丽文静。
时又很不客气地拍拍她的脸:“嘿,醒醒。”
侧夫人:“……”
时又看她睁开眼睛,不等她张口就先捂住她的嘴:“别装了,敢把外面的人吵醒,我马上就走!”
侧夫人眸中流露出各种无语,她目光平静,没有要疯的意思,时又才放开她。
侧夫人道:“你这人都这么直接吗?”
“不然呢,还温柔地把你唤醒,然后你再装疯一番,我再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然后你再跟我透露你并没有疯,然后我们才能好好地谈谈事,这中间还不包括哄骗可能被你吵醒的婢女…你不觉得这很浪费时间?”
“…确实。”
侧夫人坐起身来,拨了下自己披散的头发,随便找了个发带绑上。
时又看她动作利落,透着武人的干脆和精气神,还不缺少成熟女人的风情。
对这侧夫人什么都不了解,迂回没意思,时间又紧迫,时又有问题就直接问了:“我之前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装疯?”
既然特意在她身上作画,把她再喊过来,当时也没别人,这疯装起来的意义在哪里?
“我不确定你是谁。”侧夫人姓金,金夫人,“而且我这里,时常都有人盯着,怕是你进我房间的那一刻,就被发现了。”
她逗趣地看着时又,想知道这丫头什么反应。
可时又淡定得很,有人盯着这点,她早就猜到了。
金夫人没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觉得没意思,淡淡地往下说:“你要是她那边的人,发现我画的这玩意,估计会上报,若不是,你就会再来一次。”
所以她也是赌一把。
时又:“如果我不再来了呢?”
“那我只能随缘等下一位了。”金夫人说得很平静,可这平静里不知藏了多少绝望里挣扎出来的一点点希望。
时又静了一秒,她最讨厌各种情感问题了,能避则避,所以她继续重点:
“这是地图吧,从哪进?”时又拿出拿快布条,展开。
金夫人指指自己的床:“就从这进。”
“地图是通往哪里的?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明明出口就在自己的床底下。
金夫人不语,先是掀开了还盖在身上的被子,再掀开自己的裙摆,露出了脚踝。
可以看到,脚踝上绑着铁链,铁链的另一端绑在床里头的墙上,焊死的那种。
铁链还是挺长的,但最多只能在这房间里行动,再远就不行了。
时又歪头看了看:“…抱歉,我恐怕也打不开。”“没让你开,那边有钥匙。”
时又顺着金夫人的目光看去,看到在铁链极限距离的墙上,挂着一把钥匙,但那钥匙的挂勾设计得很有意思,需要动用双手才能解开,否则不管你用掌风刮,用长杆勾,都没办法拿到钥匙。
摆明了让金夫人看得到钥匙,偏偏就是拿不到,搞人家心态。
时又盯着钥匙,却问金夫人:“你还没告诉我,这地图是通往哪里的,我又为什么要帮你?”
她从一开始就表现得挺急,很多问题都没问,就赶着时间,可这会,她却又好像一下子抛开所有,沉静下心来,一点都不急了。
金夫人默了片刻,才道:“没有通向哪里,只关着一人。”
“谁?”“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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