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终于做到了，虽然是以这种自残的方式。
陆鸣打完这一拳后，似乎也冷静了一些，他看着我嘴角的血迹，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没事吧？”
我冷笑一声，啐出一口血沫，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我猛地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到我跟前，眼神里充满了狠厉，“陆鸣，你给我记着，这只是个开始！”
说完，我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何连忙跟上我，一边走一边担忧地问我：
“先生，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点小伤而已。”
回到车上，小何递给我一块干净的手帕。“先生，擦擦吧。”
我接过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嘴角的伤口。
看着手帕上鲜红的血迹，我的思绪回到了过去。
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洁白的手帕上晕染开来，像一朵盛开的罂粟，妖冶而危险。
我盯着这抹红色，思绪飘忽，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听到了陆鸣嚣张的狂笑声……
“你还好吗？”一个柔弱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抬起头，看到程念念站在车窗外，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像一朵清新的百合，和这血腥的画面格格不入。
我迅速把手帕藏进口袋，摇摇头，“没事。”
程念念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她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伸手想查看我的伤势，“让我看看。”
我躲开她的手，“真的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她眼神里满是心疼，“都流血了，还说没事？去医院看看吧。”
小何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开口道：“先生，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都这样了还怎么回去？”程念念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胳膊，“上我的车，我带你去医院。”
我拗不过她，只好下了车，跟着她上了她的那辆白色宝马。
小何无奈地跟在后面，上了自己的车。
一路上，程念念不停地问我疼不疼，要不要紧，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叽叽喳喳个不停。
我有些心烦意乱，却又不好对她发火，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
她最终没有带我去医院，而是把我带到了一家药店。
她买了些消毒水和纱布，然后小心翼翼地帮我清理伤口。
“嘶……”我忍不住吸了口气。
“很疼吗？”程念念的动作更加轻柔了，眼神里满是心疼，“忍着点，马上就好了。”
我看着她低垂的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我自己来吧。”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棉签，语气有些生硬。
程念念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你……就这么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吗？”
我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语气太重了。
但我实在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接受她的关心，尤其是现在，我的心里充满了对陆鸣的恨意，以及对林挽月的复杂情感。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试图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程念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药箱，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我叹了口气，“谢谢你。”
她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嘛。”
朋友？我心里冷笑一声。如果只是朋友，她又何必对我如此关心？
她对我的感情，我心知肚明，只是我无法回应。我的心里，早就被林挽月占据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处理完伤口后，程念念送我回了家。在楼下，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你……以后别再去找陆鸣了，好吗？”
程念念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雾气，晶莹剔透，我几乎能看到里面闪烁的泪光。
我心里一阵烦躁，却也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愧疚。
这种愧疚让我更加无力，像掉进了一张粘稠的网，越挣扎越无力。
我沉默了半晌，最终只是挤出一句：
“程念念，你知道的，我……”
她打断我的话，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别过脸，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我知道她对我的感情，真挚而热烈，像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
可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回应，我的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林挽月，还有对陆鸣的恨意。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准备离开。
“等一下！”程念念叫住我。
我转过身，看着她。路灯的光晕在她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让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过段时间，我有一个拍卖会，”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想邀请你一起去。”
我本能地想拒绝。这种场合，我一向不喜欢，更何况现在我的心情如此糟糕。
“不用了，”我语气冷淡，“我还有事。”
“你……”程念念咬了咬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你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给我吗？”
我有些不耐烦，“程念念，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突然笑了，笑中带着一丝苦涩.
“我想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我只是想多看你一眼，多和你待一会儿……哪怕只是朋友也好。”
“朋友……”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心里五味杂陈。
她走近一步，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吧，好吗？拍卖会上会有一些古董字画，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我犹豫了。古董字画……我脑海中闪过林挽月的身影。
她喜欢这些东西，如果她知道……
“我考虑一下。”我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好，”程念念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等你答复。”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到楼道口，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帕，那抹刺眼的红色仿佛又在眼前浮现。
陆鸣，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让我无法呼吸。
回到家，我把自己扔在沙发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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