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不断闪现着今天的画面：陆鸣嚣张的笑脸，程念念担忧的眼神，林挽月温柔的笑容……
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我头痛欲裂。
我猛地睁开眼睛，走到酒柜旁，拿出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带来一阵灼烧感，却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宿醉后的头痛像有人拿着电钻在我脑子里施工，我挣扎着爬起来，胃里翻江倒海。
昨晚的威士忌并没有让我好受些，反而加剧了内心的混乱。
林挽月还没醒，她蜷缩在我身边，像一只温顺的猫咪。
我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一阵刺痛。
我爱她，可我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
我轻手轻脚地起床，走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镜子里映出我憔悴的面容，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
我苦笑一声，这副鬼样子，活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回到卧室，林挽月已经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昨晚又喝酒了？”
我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挽月，我……”
“怎么了？”她轻声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程念念邀请我去拍卖会的事情告诉她。
毕竟，我已经答应了程念念，如果不去，又不知道她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程念念邀请我去参加一个拍卖会，”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我想去看看。”
林挽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好啊，去吧，散散心也好。”
我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她会生气，会质问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你不生气？”我试探性地问道。
林挽月摇了摇头。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又不是去和她约会，只是参加一个拍卖会而已。”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去吧，放松一下也好。不过，”她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答应我，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握紧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我答应你。”
她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张黑卡递给我，“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我接过黑卡，心里五味杂陈。林挽月对我的好，让我更加愧疚。
我感觉自己像个寄生虫，吸食着她的爱，却给不了她想要的回报。
林挽月要去公司开会，我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回到房间，我拨通了程念念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程念念略带沙哑的声音。
“是我，”我说，“我答应去参加拍卖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程念念惊喜的声音，“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一片茫然。
我就像一个迷路的旅人，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不定，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忙着准备拍卖会的事情。
程念念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拍卖会的具体安排，以及她准备拍下的藏品。
我听得心不在焉，只是敷衍地应付着。
拍卖会前一天，程念念兴冲冲地拉着我去了一家奢侈品店。
说是要帮我置办几套行头，免得我在拍卖会上给她丢脸。
我心里冷笑，她所谓的“丢脸”，指的无非是我这身廉价的衣着和她闪耀的珠宝不匹配。
“挽月给你买衣服了吗？”程念念漫不经心地问，手里翻着一件丝绒西装。
“她给了我一张卡。”我淡淡地回答，目光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上。
程念念挑了挑眉，把西装扔到一边，“她的眼光太老气了，不适合你。”
她说着，又拿起一件深蓝色的西装，“这件怎么样？衬你的肤色。”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都行。”
程念念似乎对我的敷衍有些不满，但她也没说什么，继续兴致勃勃地挑选着。
最终，她帮我挑了三套西装，两双皮鞋，还有一堆衬衫和领带。
刷卡的时候，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从奢侈品店出来，我拎着大包小包，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被程念念牵着走。
经过一家咖啡店，我停下了脚步，“我想喝咖啡。”
程念念有些不耐烦，“还要喝咖啡？快点走吧，我还有事。”
“我自己去喝，你忙你的。”我说着，径直走进了咖啡店。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程念念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走远，心里一阵烦躁。
我点了一杯黑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程念念在拍卖会开始前一个小时才姗姗来迟。
她穿着一件火红色的礼服，脖子上戴着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整个人光彩照人。
看到我，她眼睛一亮，“还不错嘛，人靠衣装。”
我皮笑肉不笑地“嗯”了一声，端起香槟喝了一口。
拍卖会开始了，一件件价值连城的藏品被拍卖出去，场内的气氛热烈而紧张。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对这些所谓的艺术品毫无兴趣。
程念念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不停地举牌竞价。
我看着她势在必得的样子，心里一阵冷笑。
她想要的，从来都得不到。
“一百万！”程念念高声喊道。
我转头看向她，她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一百五十万！”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程念念的脸色微微一变，转头看向那个男人。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气度不凡。
“两百万！”程念念咬了咬牙，再次举牌。
“三百万！”中年男人毫不犹豫地跟价。
程念念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牌子。
“三百万一次，三百万两次，三百万三次！成交！”拍卖师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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