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室一楼,厕所就转身不到1米走廊里,但叶勋坚持去三楼,柯阳只得举着吊瓶架子跟扛旗似跟他后边上了三楼。
“你还有力气爬三楼,”柯阳不明白叶勋到底是什么意思,“三楼就能比一楼干净多少?”
“人少。”叶勋走到厕所门外了才皱着眉回答,厕所特有味道和消毒水味儿混一起,让他担心自己尿一半就会吐。
“尿尿还带不好意思……”柯阳乐了,跟着叶勋走到小便池边,说实话,看上去挺干净,但这味儿确有点诡异,他看着叶勋似乎犹豫,于是补充了一句,“要不……我帮你……”
“帮我什么。”叶勋插着针头手垂着,另一手刚摸到裤腰上。
“好拿么?”柯阳往前凑了凑,探着头往叶勋身前看过去。
“你站后边儿去!”叶勋马上明白了柯阳意思,侧了侧身。
柯阳往后退了一步:“你这是怕我耍你流氓么……我又不是没看过你……”
“你别给我添乱。”叶勋有点哭笑不得,没再理会柯阳,低头解决。还好出门时候就想到了这茬,穿是早锻炼穿运动裤,不存解皮带扣子拉拉链什么问题。
“我知道了,”身后柯阳突然乐了,看了看四周没人,小声说,“你是怕我这么帅帅哥碰到你,你会有想法尿不出来么?”
“柯阳,”叶勋咬了咬嘴唇,坚持到完事了才回过头,“你再给我贫一个,留神我真一不小心办了你。”
离开厕所时候叶勋非要洗手,柯阳看着他伸一只手龙头底下冲样子实难受,他意思就是反正是自己东西,又没尿到手上……
叶勋没理他,埋头冲,他只得把吊瓶架子架到洗手池上,拉过叶勋手给他搓了几下:“我真服了你了,这么凉水。”
叶勋手挺软,手指白皙修长,柯阳捏了几下,突然有种想脸红冲动,就像是摸了哪个女生手似。虽说他初中之后就没再摸过女生手,摸起来到底是什么感觉他也不能肯定,但就是觉得不受控制地有点烧得慌。
“我兜里有纸巾,”叶勋斜眼瞅他,像是看出了什么,笑了笑,“你想什么呢?”
“冻死我了,”柯阳低头从他兜里抽出纸胡乱帮他擦干手,扛了吊瓶架子就转身,“走。”
两瓶吊瓶打完,叶勋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烧也退了下去。柯阳看看墙上钟,都到下午了。他把车开到医院门口,打算把叶勋送回去。
“下来,我送你回去。”叶勋打开了驾驶座这边车门,冲柯阳做了个下来手势。
“那不行,你现开车效果跟酒驾一个样,我不放心,”柯阳抓着方向盘不松手,末了又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送你回去,3迈以下还不行么……”
“你是无证。”叶勋撑着车门。
“就这么着了,”柯阳不看他,眼睛看着前方,现还是白天,但他还是看到了车前一小片寒风中也没有散去雾气,“你就说你上不上来吧,这会要打架你可不是个儿,别逼我下去把你摔上来。”
叶勋看着语气强硬柯阳,叹了口气,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3迈。”
“遵命。”
叶勋家楼下有个小超市,路过时候柯阳拿了叶勋钱包去买了点菜,进了门之后就进奔厨房开始做饭。
叶勋换好衣服进了厨房,看着正水池前忙着洗菜柯阳:“你这是要做饭?”
“你不饿吗?”柯阳头也没回。
“你不回家吗?”叶勋看了看菜,很都是很清淡东西,基本全素,柯阳倒是谨遵医嘱。
“现不回,”柯阳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晚点。”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叶勋不是傻子,柯阳医院坚持要送他回家时候,他就看出来不止是因为不放心他,进楼道时候柯阳还时不时回头东张西望。
“不确定,”柯阳今天看到不是人影,只是一团淡淡白雾而已,“人生病时候身体很虚,容易招东西,我晚点走。”
这话听得叶勋后脊梁发冷,忍不住往灶边凑了凑:“你跟你师父学得神神叨叨……”
“怕了?”柯阳乐了,转过脸,“警察还怕这些呢。”
“说跟真一样。”叶勋转身出了厨房,他说完这句之后,后背凉了,柯阳说没准就是真,联系到这段时间发生事……
叶勋坐沙发上打开电视,屋里有点动静能让他好受些。
柯阳这顿饭做得看不出水平,他按医生说,白粥清菜就端上来了,青菜里都没怎么放油。
“我记得我厨房里有油吧。”叶勋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医生说少吃有油,本来就白粥里放两片菜叶子就算是可以了,我是怕你吃着没味儿才给你单炒,知足吧。”柯阳低头喝粥。
“你这么吃行吗?连点肉片儿都没有。”
“我没那么多讲究,吃饱就完事儿了,”柯阳喝掉一碗粥,摸摸肚子,样子还挺满足,笑眯眯地看着叶勋,“小时候我师父一个人养四个小子,那吃一顿肉就跟过年一样,你要跟着过一段,包你对吃没有任何要求。”
“你师……娘呢?”叶勋吃得很慢,一碗粥下去就差不多了。
“不知道,没准是穷跑了,大哥二哥上班以后就好点儿了,”柯阳站起来围着桌子绕圈,“所以师父怎么整治我,我都受着,老头儿不容易。”
叶勋没说话,手撑着下巴很认真地看了一眼柯阳,想起来他对自己说过,咱俩不一样。
柯阳厨房里洗碗,听起来挺熟练,比叶勋自己洗时候动静小多了。
叶勋走进卧室里拿烟,拆烟时候听到身后衣柜突然轻轻地响了一声,这一声细小“咔”把他吓了一跳,迅速回过头,一切如常。
“柯阳!”他扔了烟冲进客厅,“你来一下!”
“怎么了?”柯阳一手水跑了过来。
“我屋里有声音……”叶勋说完这句又觉得自己有点搞笑,像个受惊了小姑娘,听到点动静就吓得要找个半大小子壮胆,于是他又转身往卧室走,“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什么声音?”柯阳抢他前头进了卧室。
“……柜子。”
柯阳过去直接一把拉开衣柜门,看了两眼:“没东西,可能是天干,木头有时候会自己响。”
这之后柯阳和叶勋坐客厅里看电视,电视声开得很小,叶勋有点不自觉地老是竖着耳朵听着屋里响动,这种若隐若现紧张感让他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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