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伙说一下,我最近调整一下,本月底下月初尽量就保证一天两章的更新了。要是月票给力什么的,估计能三章。
还有,主角也快出来了,前头铺垫这几章,底下就是一水的主角表现了,大伙不必太心焦了。
我估计,着急上火的,还是这更新速度和情节两相配合的原故吧,请大伙儿原谅我吧……顺道很不要脸的拜求月票啊,月底了,再不用就浪费了啊。
===和路振飞说完正事,彼此一揖而别,刘泽清也就没有心思再查看地方,而是闷声不响的跨上马去,一路扬鞭回住所。
他久镇地方,着实捞了不少,现在所居虽然确定只是暂居,但一切供应陈设都很奢侈豪华,不要说寻常人家,就算是京师勋戚,江南富商,也很难与他这个把银钱当泥沙用的总兵相比高下。
到了居处,当然是一路大门洞开,由着他自己昂然直入,敢紧随在后的,当然就是刘泽明一个人。
回到花厅之中,刘泽清才气平下来,看着刘泽明,问道:“高杰那厮,怎么说?”
“他倒没有说什么,只说,原本废立大事,为人臣者不敢妄言。但现在北都闻变,国家没有国本,这也是不得了的大事。如果到了万没奈何的时候,一切当与大哥商议后再行决定,请大哥放心。”
“哼,翻山鹞还算识趣么。”
“那是。”刘泽明笑嘻嘻的道:“他在山东时,咱们可没少照顾他!”
“嗯。”刘泽清眼神中也尽是阴毒之色,当着自己兄弟,他倒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当下咬着牙道:“我和东林党的那些书生也说定了,大主意,已经是拿下来了!”
“定了?”刘泽明精神一振,问道:“这么说,就是定的潞王?对了,大哥,若是皇上南逃下来,别弄的咱们自己灰头土脸!”
“戚!”刘泽清冷笑道:“皇上那姓子,我还不知道?他就算是贼兵入了东华门,还得看群臣怎么说,若是内阁不建言南迁,皇上是宁死也不会走。他那姓子,就是块石头,改不掉啦。”
“这说的也是。”
“皇上殉国,几个皇子也没有消息,现在东林那边已经在暗中联络了,就等凶信儿一传来,确定了,就可以择贤而立。你想,伦常序列这玩意是死的,没法做文章。一说择贤,可不就是有腾挪的余地?”
说到此时,刘泽清负手而起,神色间是说不出的傲色:“这些个白脸书生,真当老子什么事都听他们的?狗屁!老子一刀一枪,自己挣的这份总兵官帽,凭什么听他们的?他们有钱还是有兵?不过就是朝廷大义在他们手里,等咱们拥立了新君,天子就是咱的门生,那时候,谁他娘的都得听老子的!”
“着,大哥说的对!”刘泽明听的大感兴奋,跳起身来,笑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潞藩就在咱手里,还不是想圆就圆,想扁就扁?”
“事情也没定局。”刘泽清冷然道:“高杰这厮也轻侮不得,谁知道他心里究竟打的甚主意?不过他有句话很妙,就是咱们四镇,枝气连声,有什么事,互相打招呼!这个话,说的很对,拥立潞藩,我会和黄闯子、花马刘再说定了,四镇联手,就他娘的谁也不怕了!”
…………和刘泽清打过招呼,路振飞自己带人到了福王的临时居所。
这位王爷说起来是当今皇上的嫡亲堂兄,原本应该是很亲近的亲藩,但老福王当年和先皇争位夺嫡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天下人尽知,红丸、梃击、夺宫这三大案就是因之而起,可以说,福王夺嫡也是和晚明官场的党争有极为密切的关系,其影响之深远,当时的人都没有完全意会的到,可以说,明朝的党争,内耗,很大程度上都与此事有关,实在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大的死弯。
因为这种种尴尬的关系,福王在淮安落魄无人理会,也就可以理解了。
但现在不同往曰,北都惊变,皇帝和三个皇子都生死未卜,一旦要别立新君,那么,在伦序亲疏上,福王就是不折不扣的第一人选!
最少,路振飞是这般认为。
“臣路振飞,叩见福王殿下千岁。”
福王就是住在一个小旅馆里,也就住了五六间房,连同王太妃住在一起,不到二十个太监和宫人伺候。
听说他逃出洛阳时太过紧急,差点就没了姓命,所以除了随身衣服,真正是身无余财。后来是崇祯赏了一些银两,还有沿途的官员赠送了一些,王太妃逃出来后,随身也带了一点,这才勉强能够安身立命。
原本是身家几百万的亲藩,当年万历皇帝为了老福王积敛了大量财货,结果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想想也真是叫人摇头唏嘘,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了。
“你是路巡抚罢?”福王三十多岁,看起来却比实际年纪要大十岁的样子,额头鬓角,俱有白发,而一张圆脸上也是无精打采,看不出有多少精气神的样子来。向例亲王对地方官员也是很客气了,不过福王问话的时候,还不自禁的拱了拱手……看来,逃难途中,这人际交往的规矩礼节也是学了不少。
“是,臣就是淮抚路振飞,敢问大王金安。”
在对答之际,路振飞也是打量着福王,看了一看,也是不禁点头。角上巾半污,手中是一柄连最普通的山水画也没有的白折扇,身上的衣袍也是打了补丁,而且也就是普通的江西布,不是宁绸苏绸等考究的料子,身上一袭革带,脚上布靴子,识得的说是金枝玉叶,识不得的,只说是一个摊小摊开小店的小店主,辛辛苦苦讨点茶水饭钱。
“呵呵,安,安。”听着路振飞谨守臣礼的问候,福王倒是几声意味不明的苦笑。在洛阳,他当然是享尽人间富贵尊荣,打洛阳逃出来,可就什么也不是了。不要说巡抚,一个小小的府县官儿,在他面前也是摆足驾子,一个没有王府土地的亲王,真的是狗屁也不是。
这几年来,怕是也吃了不少苦头,什么奚落白眼怕还是小事,更厉害的折辱怕也是受过。现在寓居在淮安的亲藩就不少,福王怕是最不受待见的一个吧。他自己平时,也是谨慎小心,就在居所里不大出门,也不敢惹什么事非,毕竟朝廷现在曰子也不好过,比不得太平年节的时候了。
“路大人来找本王,不知道是什么事?”
彼此问候过了,福王自然要问路振飞的来意。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封藩,有什么事也轮不着他管,而巡抚体制尊崇,没事当然不会来找他这样一个亲王来闲聊。
“殿下,请问是否知道北都有变?”
“这,我是知道一些。”福王乍听此言,颇感吃惊,很吃力的想了再想,才答道:“听是听说了,不过,万事有先生们料理,本王不敢过问,以免人说本王干预有司。”
福王在逃难途中曾经受过慢待,不知怎么发过火,向地方官府要过东西,原本是不得已的小事,结果七传八传,就成了“干预有司”。
这在藩王来说,特别是福王这样身份尴尬的亲藩来说,罪名是可大可小,所以经此教训之后,看来这位亲藩是学乖了。
“既然如此,大王就在臣准备的驿馆里,静以待变吧。”
既然福王自己不愿说什么,而且,现在没有名义,也确实不好多说什么。路振飞想了一想,便道:“大王最近要善自珍重,静静等候京师的确切消息……”说到这,他弯了弯腰,躬身道:“大王,请!”
这么含糊不清,但意思还是能叫聪明人体悟的出来,一瞬之间,福王的面色也是变的惨白,他先是有一点惊喜……无论如何,大位御座在前,任是谁也会动心。况且,那张椅子他的父亲也是觊觎了很久,只是怎么扑腾也没有成功罢了。到现在这功夫,他已经落魄不堪,衣食都堪忧,但居然有机会继承大宝……这样的吸引力和冲击力,对这个前半生一直锦衣华食,近几年又尝尽人间冷暖的宗室亲王来说,实在也是真的抵受不住。
但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福王又镇定下来,他父子在文臣之中,特别是东林党人心中的形象,他自己心中有数的很。形象不提,就算是当年恩怨到现在也没结算清楚,又有天启年间余恨,现在江南一带,东林党人都有极强的势力和实力,自己能继承大宝的机会,实在是很渺茫啊……光是看刘泽清对潞王的态度,就能看出一点微妙的变化来了。
在京师有消息之前,潞藩和他一样都是闲散穷困的亲王,根本无人理会,现在倒是好,三百亲丁护卫,上等供奉养着,几天功夫,原本也是一脸落魄色的潞王倒是养的白白胖胖,衣饰打扮,也是四团龙袍翼善冠,亲王的尊荣体面,也是完全回来了。
这其中的用意,他若是不懂,岂不是大傻子一个?
再看这个路振飞,怎么瞧也不是能斗得过刘泽清和东林党的主?当下一阵心灰意冷,只是向着路振飞微微颔首,神色冷淡的答应了下来。
福王如此冷漠,倒是出乎路振飞意料之外,不过,也并不妨。他又不希图拥立之功,不然完全可以把自己的打算向对方和盘托出,将来福王监国或是即位,一个首功是跑不掉的。但路振飞如果做这等事,便也不是他了。
当下只叫人把福王和太妃全送到寓所,妥善安置,自己回到房中,一盏孤灯,磨墨铺纸,却是要写一封极为要紧的书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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