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又掉河里了?(1 / 1)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贺丞歌立于画案之前,他手持细笔,目光在沈穗儿与皇帝之间来回流转,时而凝视,时而沉思,仿佛要将二人的神韵尽皆捕捉于笔端。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他缓缓后退几步,审视着自己的作品,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唯一不满的就是画了个多余的人进去。

“看样子是好了?将画呈上来。”

小雨子小心翼翼地从贺丞歌手中接过那幅画卷,然后毕恭毕敬地将其呈到了皇帝君郁泽的面前。只见君郁泽微微眯起双眸,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这幅画上。

随着视线的聚焦,画面之上,赫然呈现出两个人。这幅画耗时不久,但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然而,面对这样一幅精美的画作,君郁泽却始终沉默不语,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画中的自己和沈穗儿,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手轻轻抚着怀中的沈穗儿的长发问道 “穗儿,你觉得这画如何?”

沈穗儿没忘记他一开始说了什么,可这会儿他又问她的意思,她一时摸不透君郁泽的心思。

无论她说这画好还是不好,好像都要费脑筋跟君郁泽周旋。

想了想,她回答说,“臣妾觉得甚好。”

“嗯?”君郁泽语调上扬,“他把你倒是画的不错。朕怎么觉得他把朕画丑了?”

所幸此刻她并未直面着君郁泽,否则那满脸的无奈之色定然会被他尽收眼底。

然而仅仅只是须臾之间,沈穗儿便已迅速地整理好思绪,并如同安抚一只正在气头上的猫咪那般,精心组织起一番言辞来。只见她微微轻笑一声,轻声哄道,

“陛下,臣妾怎么能跟您相提并论?陛下是真龙天子,九五之尊,世间有哪一幅画能够全然画出您的气质与神采?这画像上的人比不上您本人再正常不过了。”

君郁泽却没被她的甜言蜜语抚平不满之情,他看了还下方站着的贺丞歌一眼,讽刺道,“为了保他,你也真是不遗余力。这等谄媚之言竟会从你口中说出?朕今日若下令杀了他,你会怎么样?”

沈穗儿温柔抱住他的脖子凑近他耳畔小声问道,“那您想编个什么罪呢?这画作得就算不合陛下心意 ,也不见得他毫无才学,只是各花入各眼罢了,怎能称得上欺君?”

“你明知道朕在说什么。”负气的君郁泽在她腰间掐了一把,警告道,“朕说过不跟你计较了,可没说过不跟他计较了。你别挑战朕的底线。”

“我是问陛下眼下你该以什么罪处置他?这时候一切都没发生,您又没证据,要是随便捏造罪名可有损您的威严。”

君郁泽刚刚还掐在她腰上的手已经掐在了她的脖子上,“发现你恢复记忆后连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少。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沈穗儿头微微抬起似乎是为了方便他掐着自己的脖子,“我只要知道,我是沈穗儿就够了。你要杀了我吗?”

“贺丞歌,给朕滚。”

“草民告退。”

贺丞歌刚刚离去,脚步声仿佛还回荡在宫殿之中。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君郁泽只见他毫不留情地伸出右手,一把将沈穗儿狠狠地按压在了龙椅之上。

手指紧紧地掐住了沈穗儿纤细的脖颈,力度不至于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但也足以让她感受到威胁。君郁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还没回答朕,朕今日如果杀了他,你会怎么样?杀了朕?”

沈穗儿微微仰起头,嘴角轻轻上扬,发出了一声轻笑。那笑声之中,隐隐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她的目光平静地凝视君郁泽 右手慢慢地抬起,动作轻柔而缓慢,最终,那只纤细白皙的手落在了君郁泽掐住她脖子手上。

她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他的手背,然后一点一点地用力,试图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脖颈处扯开。

当终于挣脱开他的束缚后,沈穗儿深吸了一口气,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紧接着,她直视着君郁泽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让我来?”

“你在问什么蠢问题?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君郁泽想了想又生气了,一拳砸在桌上,发出一阵重响,他的声音也跟着变大,语气加重,“可你明明知道朕眼下迫于形势也不会杀了他,也知道护着他只会让他死得更快甚至牵连了自己,可你还是选择护着他了,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怕朕看不出来你在意他吗?”

沈穗儿看着他发红的手 ,站远了些,拉开了安全距离才说话 ,“皇上出题前是没做好得到不满意的答案的准备吗?还是你愿意抱着份假答案自欺欺人?不妨跟陛下说句实话 ,你若真杀了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罢她又自嘲一般笑了声,“不过,高高在上的皇上也不需要求得我的原谅,我原不原谅对你没什么影响,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好。”至于我会做些什么现在还说不好

“沈穗儿朕让你走了吗?”

她说完之后,下意识想离开了,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将她硬生生地叫住了。

与此同时,她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桌面上摆放着的一幅画卷。那幅画卷原本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可经她这么一碰,竟然直接滑落下去,“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面上。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随着画卷的掉落,放置在一旁的墨砚也被带倒了,里面浓稠的黑色墨水瞬间倾泻而出,流淌在地板上形成一滩黑色的污渍。由于事发太过突然,君郁泽又忽然出声叫住了她,导致她在听到呼唤后条件反射般地回过头来。结果,她的一只脚不偏不倚正好踩在了刚刚掉落的那张画卷之上。

当她意识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时,连忙低下头看去。只见那原本精美的画卷此刻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一大片乌黑的墨汁正肆意蔓延开来,刚好覆盖住了画像中的她所在的位置。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尽管墨汁如此汹涌,但画像上的君郁泽却丝毫未受影响,依然保持着清晰完整的模样。

看着眼前这幅诡异的画面,她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画像中的自己仿佛被黑暗吞噬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团黑乎乎的;而君郁泽则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画里,这种鲜明的对比让人心里直发寒,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暗示着,她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陛下这幅画毁的恰到好处……”沈穗儿移开沾上墨水的鞋子站在他身边,示意他看画,“看来我们真的无缘呢。”

君郁泽忽然站起来,在沈穗儿不解的目光中走近那幅画,对着墨迹蹭了一脚,将自己的画像也给毁了,冷冽的眼神看向沈穗儿,“这幅画本来就没有存在的价值,毁了就毁了,能说明什么?”

沈穗儿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说,“说明贺丞歌白画了。”

见沈穗儿还提那个男人,丝毫不知道什么叫避嫌,又对着画踩了几脚才停下,“你是立志要气死朕吗?”

发完一通火,君郁泽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马上坐了回去,立住人设。

“这会儿应该真没事了吧?那……臣妾告退?”沈穗儿试探地问道。

“朕再问你一次,如果朕和贺丞歌……”

君郁泽还没问完,沈穗儿就问了句,“又掉河里了?”

“咳咳……不问这个,问这个你老是顾左右而言他还故意打岔。”闻言,君郁泽咳嗽了两声满脸黑线地反驳。

“朕和他只有一个能活,你会选择谁?”

这个问题比掉河里先救谁更犀利直接。

沈穗儿没说救谁,但她说了自己的救人原则,“我选择他,你不能怪我,我选择你,他也我不能怪我,那种情况下当然是我最喜欢谁,谁活,没活的那个,是他自己没本事让我爱他爱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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