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简直要吐血
冯敏不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公然怀疑一位皇子。
但他坚持说：“昨夜除了九皇子及其宫人外，其余人等都被卑职亲自检查过，刺客和沈姑娘都不在其中。”
“所以你便怀疑我了？”燕绝神色冷了下来，“冯大人难道没听下属汇报过，禁军同样也搜查了我的人吗？”
冯敏咬紧牙，当然有汇报，只是他没有亲自查过，终究有疑心。
毕竟昨夜的搜查已经很严密了，刺客不可能逃得掉。
除了九皇子一行人外，其他人都是冯敏亲自审查的，他确定刺客和沈玥不在其中，那有问题的便只有九皇子。
宣明帝问道：“你半夜不在宫里休息，出去做什么了？”
燕绝拱手道：“禀父王，儿臣最近新换了药方，许是药性有误，夜间常有失眠之症，因昨夜实在睡不着，才去御花园散了散心，不料却撞上禁军搜查。”
九皇子一向体弱，常年服药养身，所用的药方都是太医院出的，很容易/查到。
所以，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宣明帝闻言看了他一眼，也看到他眼下浅浅的青痕，确实像是休息不好的样子。
“当时禁军便说宫里出了刺客，奉冯大人之令搜查，除儿臣本人之外，所有随行的太监都被搜查验身，儿臣所坐的轿子也被里外检查，之后更是禁军亲自护送儿臣回宫。”
顿了顿，燕绝又说道：“而就在刚刚，儿臣前来御书房之前，又有禁军奉命搜查衍庆宫，里里外外都已经搜得干净，所有宫人一个不少验明正身，还请父皇明鉴。”
冯敏猛然抬起头，“怎么可能？！”
燕绝脸色冷淡，“冯大人要是不信，尽管叫人来问，我难道还敢在父皇面前说谎吗？”
冯敏陡然眼前一黑，浑身发软地瘫在地上，不可置信地喃喃，“怎么会……怎么可能……”
既然九皇子已经被搜过宫，连宫人都一一验身查过，那就不可能有假。
他确实没有窝藏沈玥。
那沈玥究竟去哪了？难道是他忽略了别的地方？
宣明帝召燕绝过来问话，本就是因为冯敏暗示他有嫌疑，没想到燕绝三言两语，便把自己的嫌疑撇得干干净净，即便是他也挑不出错。
定远侯也看明白了，怒极反笑道：“在禁军眼皮底下，刺客潜入，掳走沈玥，消失得无影无踪，禁军搜遍全宫找了一夜，连半点线索都没有，还无端怀疑到九皇子头上，冯敏，你这个禁军统领当得好啊！”
萧挺皱眉道：“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便是刺客武功高强，来去无影，那沈玥呢？她一个闺中少女，手无缚鸡之力，难道也能消失？刺客若掳走她，又不曾逃出皇宫，总要个地方藏身吧？”
“你们禁军到底有没有好好搜查？为什么这都找不到？！”李国为怒不可遏。
冯敏又憋屈又气急，几乎要呕出一口血。
他真的尽力搜查了啊！
“皇上明鉴，卑职真的已经拼尽全力，该审的都审了，该搜的也都搜过了，竟没有发现半点踪迹，此事实在反常的厉害，卑职不免怀疑，根本就没有刺客潜入，是沈玥私自出宫，陷卑职于不义之地，求皇上明察。”
“荒谬！”定远侯厉声大喝，“有刺客是你说的，现在又说没有，你嘴里到底有几句是真话？自己办事不利，还想把罪责推到受害者头上，沈玥自幼在民间长大，我前几日才在宫里见过她，她没有半点武功，怎么可能从禁军层层看守中逃脱！”
萧挺也冷冷道：“冯大人此言实在可笑，本来有禁军守卫延春阁，说有刺客潜入掳走沈玥，双双消失无踪，就已经够荒谬了，没想到你还能说出更荒谬的话，想推卸责任也要找个好点的说辞。”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啊！”
冯敏憋屈得想吐血，又委屈地想哭，根据当时延春阁里的情况，确实无法断定是有刺客潜入。
反而是沈玥自己逃走的可能性比较大。
“皇上，各位大人，求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说谎，我对天发誓！”
定远侯轻蔑地嗤笑，懒得搭理他，脸色一肃便拱手道：“皇上，沈玥是沈家如今仅存的血脉，沈家之案至今未定，朝堂上争议重重，如今沈玥又在宫中离奇失踪，若传出去，只怕会让人非议！”
“你的意思是？”宣明帝皱眉看着他。
“沈玥一直坚持沈家有冤情，还指出了奏报多重疑点，皇上留她在宫中静养，她却在宫中遇害消失，这传出去，只怕对皇上名声不利，甚至会有小人怀疑，是皇上为给沈家定罪，杀人灭口。”
宣明帝顿时大怒，重重一掌拍在御桌上，“韩清，你好大胆子！”
定远侯立刻跪下，低头拱手，“臣不敢，臣所言虽然刺耳，却句句发自肺腑，为皇上千古清名着想。”
燕绝不动声色地听着。
宣明帝气笑了，“沈玥失踪，不过是刺客所为，与朕的清名何干？”
“皇上明鉴，宫中守卫何等森严，更有重重宫禁，内外守护，只说有刺客能潜入宫中，臣等人乍然一听都觉得匪夷所思，更何况旁人？”
定远侯道：“而且，禁军并未找到刺客半点线索，空口无凭，但沈玥失踪却是板上钉钉，这若是传出去，让天下臣民如何揣测？只怕会有人借机生事，污蔑皇上清名，更有损皇室与朝堂的威信。”
宣明帝脸色微变。
李国为听的心惊，不由拱手，“定远侯此言有理，皇上乃是明君，千古名声不容有污，更不能被小人栽赃诬陷，让人质疑皇家威信啊。”
“那你们说该如何？”宣明帝满心烦躁和恼怒，“沈玥眼下失踪，禁军搜遍全宫也找不到人，朕还能凭空把人变出来？”
定远侯神色肃穆，道：“若沈玥当真在宫中遇害，为免小人揣测，有臣恳请皇上，派遣钦差重查沈家一案，以彰显皇家公正无私！”
宣明帝脸色骤然一沉，眸底闪过怒火。
萧挺紧随其后，跪了下来，“臣附议，恳请皇上重申此案。”
李国为和两位兵部侍郎迟疑了一下，竟也跪了下来，“臣等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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