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天大的好机会
众目睽睽下，面对宣明帝的直接询问。
燕绝没有拒绝的余地，脸上露出迟疑的神情，道：“父皇有令，儿臣自然愿意效劳，只是……儿臣从未办过朝中事务，只怕难以胜任。”
宣明帝严厉地蹙眉，训斥道：“凡事都有第一次，你既已成年，又是皇子，自当为父分忧，为朝堂效力，不会就多历练、多学，难道你大哥四哥他们是生来就会的吗？”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知错。”燕锦垂眸拱手，没有任何争辩。
也没有说，是宣明帝从未给过他历练学习的机会。
宣明帝心里舒服了些，他也不管这件事有多难办，只要结果满意就行。
“这件事朕就交给你了，由你全权负责，若所需人手，自己看着选，拟好名单再给朕过目。”
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宣明帝手里。
“……儿臣领命。”
燕绝俊逸的面容微微泛白，眉头纠结地蹙着，显然意识到这事不好办，但又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无奈接下。
定远侯看着都不忍心，再次说道：“皇上，九皇子身体并不康健，从京城行军至边关，路途遥远且行程艰苦，殿下的身体只怕受不住，何况他未曾习武，到了边关战场，安全方面……”也难以保证。
宣明帝不愿意听，直接打断，“身体不好，就多带几个人伺候，军中不是有军医吗？多照看些便是，又没让他亲自上前线，留在后方有什么不安全的。”
要真是这样，皇上为何不肯派四皇子去？
他的身体可比九皇子健康多了，还有武艺防身呢。
“皇上……”
“够了。”宣明帝彻底冷下脸，“你们自己选不出个合适的人，又闹着要派钦差，现在朕把人选出来了，定远侯，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臣不敢！”
他只是担忧九皇子熬不住，万一途中就病倒，或者有个闪失，别说替沈家查明案情，能不能安生回来都是个问题。
可宣明帝根本不想听这些，定远侯越是不赞同，他反而越觉得燕绝是个好人选。
身体不好，便精力不足，没有办事经验，即使去了边关也未必能查出什么来。
正好堵住前朝的嘴。
燕绝无声摇了下头，定远侯咬紧牙，心下再多忧虑，也没法再说了。
宣明帝又看向同样沉默的萧挺，“边关援军一事，朕本打算让窦仲前去，他是朝中资历深厚的老将，朕信得过。但如今窦仲遇刺，无法领兵，朝中众臣又一致推举你，萧挺，你可能向朕担保，此去边关，只许胜，不许败？”
萧挺面容一肃，跪下拱手道：“皇上，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此去边关，定全力以赴，击退蛮族，收复我大燕疆土，若不成功，臣愿提头来见！”
“好，朕就当你立了这个军令状。”
宣明帝眼神一厉，道：“蛮族入侵我边关，屠戮我大燕子民，此乃国仇血恨，绝不能有半分手软。朕便钦点你为主帅，命你立刻点十万京军出城，支援嘉南关，连夜行军，不得有误。抵达边关之后，两军都由你统帅，虎符交予你手中。”
“臣领命，定不负皇上隆恩！”萧挺心下一松，深深磕头跪伏在地。
他此前最担心的，就是宣明帝派他去边关，却不愿将边关兵权交由他指挥，反而另指旁人。
到时候一个战场两位将帅，主次不分，只会让底下将士心生混乱，影响战力部署。
“你也是朝中老将了，朕相信你，定能达成朕所愿。”
宣明帝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你对边关地形不甚熟悉，身边也需要有人辅佐，朕打算再增派一名副将，与你同去支援。”
萧挺愣了下，宣明帝便转头吩咐道：“刘福。”
“是。”刘公公心领神会，快步出门传话。
很快，裴玄一身武将官服匆匆走进来，拂袍跪下，道：“臣裴玄，参见皇上。”
宣明帝摆手示意，又对萧挺道：“裴玄久在边关，熟悉地形也了解边军情况，朕打算让他作为副将，再额外增派一万玄甲军，由裴玄统领，与你的十万京军同去支援，此战务必要将蛮族驱逐出境，叫他们不敢再轻易来犯。”
萧挺和定远侯脸色霎时变了。
燕绝眉心一跳。
张次辅立即反对，道：“皇上，玄甲军乃是皇上亲卫，肩负重责，不可轻易调离出京城。”
兵部尚书李国为则惊呼道：“皇上，万万不可，一个战场怎可有两位主帅？若要派玄甲军出征支援，也应该交由萧大将军统帅，以免造成军令混乱！”
裴玄听到自己可以独自领兵，而且还是作为皇上亲卫的玄甲军，精锐中的精锐，心便剧烈跳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立刻反驳道：“李大人多虑了，皇上命我辅佐萧将军，我自然听令主帅，一万玄甲军同样也是如此，又何来军令混乱之说？”
“裴玄，你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应该知道一军不能有二主，玄甲军若由你统领，便只会以你的军令为主，万一在战事途中，你的军令与主帅军令发生冲突，就有可能导致军心混乱。”
定远侯厉声道：“这是战场大忌！绝对不能有这种隐患。”
裴玄知道这个道理，但他斩钉截铁地说：“玄甲军不过一万之数，自然是以主帅号令为主，连我也是作为萧将军的副将，怎么可能产生军令冲突？侯爷实在多虑了。”
但实际上，裴玄比谁都清楚，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是有可能发生冲突的。
这不是人数多少的问题，而是牵一发动全身。
战场上消息传播不便，只要有一小队人产生了混乱，就会影响到其他队伍，让他们误以为这是主帅的军令，稀里糊涂跟着冲，最后导致全军阵型被打乱，后果难以预料。
但，那又如何？
裴玄坚信自己带兵，不会犯这种愚蠢错误。
他想的只是有一万玄甲军在手，由他统领，那他立功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按照军规，手下将士的功劳他也可以分一份，何况玄甲军个个精锐，杀敌勇猛，肯定能给他带来不少额外军功。
皇上点名要把玄甲军交给他，他绝不能错过这天大的好机会。
裴玄当机立断跪下，拱手，神色坚定道：“皇上，臣定然不负所望，率领玄甲军全力支持萧将军，为我大燕收复疆土，退敌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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